。缘襈短衣成黄色。红领褾襈裾,皆织金采色云龙文。缘襈裙为红色,后摆极长,织金采色云龙文。
玉革带,青绮鞓,描金云龙文。腰间双横并蒂红莲佩,玉花采结绶,红线罗系带,白玉云样玎璫二。
只是站在原地,便令在场的人呼吸不能。
洛水之畔,有女曰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出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
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
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
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这位小姐是——”韩老爷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的不确定,显得飘渺虚无起来。
“韩老爷贵人多忘事啊,三天空闲,便都忘了?”来人微一颔首,满头珠翠轻晃,在阳光下泛着潋滟的光。
“我是南清。”
众人皆是恍然大悟。这便是前些日子在品茶大会上艳震龙城的南清南小姐。
果然是天姿国色,仙姿佚貌……
“南小姐为何不准?”韩老爷似乎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了,语气带着些长辈对小辈的苛责。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门口的红装女子并不答话,声音凄婉,像夜月下芙蓉梢头形单影只的相思雀,泣出的点点滴滴都是殷红的血,只是遥遥看着正堂内。
“师兄,你怎能如此薄情?”
众人皆自省吾——这美人居然是来抢亲、砸场子的?
“南小姐,今日是小女大婚之日,请不要令老夫为难。”韩老爷眉头蹙的更紧,身后的韩小姐也走到了大堂门口,撩开喜帕看着这番情景。
“师兄。”轻唤一声后,门口的女子缓缓移步,走进韩府里来。
“怅望银河吹玉笙,楼寒院冷接平明。
重衾幽梦他年断,别树羁雌昨夜惊。
月榭故香因雨发,风帘残烛隔霜清。
不须浪作缑山意,湘瑟秦箫自有情。”
好一番柔情似水,眼波荡漾。语气里饱蘸着三千浓酽的爱慕之情,催的人肝肠寸断,不死不休。
“师兄,你当真要和韩小姐成婚?”其中凄怨淡淡,忧伤浅浅,却不知为何连韩小姐都觉得自己是个拆散人家青梅竹马的狐狸精。
“师妹……”新郎走出大堂,一脸的踌躇不决。
“山桃红花满上头,蜀江春水拍山流。
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
女子在前院正中央停下脚步,一动不动地看着十步以外的新郎,轻轻吟诵。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看兰舟之上玉人沉静如虹。叹那云中谁寄相思锦书,雁字回时,一轮银月满西楼。
一种愁绪满心头。
“师妹……我——”新郎跨前一步,眉宇间已见悔恨之色。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女子低下头,珠滴划过额心,淡淡颦眉。
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辉煌的像是整个天下都为她发光。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佳人有情,流水无意,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模糊了谁的视野?凄凉了谁的心绪?
到头来,还是无语凝咽。
“又指离亭树。
恁春来、消除愁病,鬓丝非故。
草绿天涯浑未遍,谁道王孙迟暮?
肠断是、空楼微雨。
云水荒荒人草草,听林禽、只作伤心语。
行不得,总难住。
今朝滞我江头路。
近篷窗、岸花自发,向人低舞。
裙衩芙蓉零落尽,逝水流年轻负。
渐惯了、单寒羁旅。”
女子抬起头,向新郎走去,“师兄,你要是还记得,就带我走。”
“师妹!”新郎跨下台阶,却被身边的喜娘拉住。
“哎——尚公子你不能走?!你可是今天的新郎!”喜娘一脸惊惧之色,想来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情。
尚公子并不理会,果断的甩开喜娘,向几步以外的女子走去。
众人怔怔的看着新郎走过去,握住院子里站着的女子的手,嘴角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薄薄的金色阳光,瞬间照亮红绸湛湛的庭院。
顿时,众人觉得自己变成了陪衬。完全无存在必要的活动背景墙。这两人太过耀眼,站在一起的时候就完全可以忽视一切。
似乎天地间,只剩他们两个人。
这样的君子佳人不在一起?天理何在!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