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再面对杨家寡妇,他怕自己会失控的揍人或是毁了杨家。
“大表哥去哪?”
杨家宝差一点同出门的赵铎泽撞到一起,见赵铎泽双目如同泣血般通红,像是要寻人拼命的样子,杨家宝病弱的身体晃了晃,向后推开了几步,“谁惹你了?大表哥?”
赵铎泽瞪着杨家宝,太君听到外面的动静,慌忙跟了出来,“你不能伤害家宝。”
太君把发愣的杨家宝扯到自己身后,护犊子般保护着杨家唯一的血脉,“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当年什么也不知道,老寡妇你怎么舍得害我?”
老寡妇?太君脸色变了变,将杨家宝护得更紧,杨家宝轻声问道:“大表哥在哪里受气了?你怎能这么对祖母说话?”
“这世上能让我动怒想要毁掉的人不少,可你和赵铎溢是我最想弄死的人。”赵铎泽的拳头砸向杨家宝,太君挺身迎上去,“你敢。”
砰,赵铎泽的拳头结结实实的打在太君的脸上,哗啦一声,太君鼻子流血不止,“你……”真敢打人?
“这只是我代替我娘打你的。”
赵铎泽抹去了拳头上染得血,低沉又嗜血的笑道:“我告诉你,最好把杨家宝关在杨家,他出门去,会被人下黑手。”
“你威胁我?”
“你可以试试看,我是不是威胁你。”
赵铎泽的笑声凄厉残忍,听得人从心底往外渗出一阵阵寒气。
等到赵铎泽离去很久后,阴冷的氛围才缓缓的消散,蒋家宝脸色苍白,“祖母,大表哥是什么意思?为何要说代替姑姑打你?为何要威胁我?”
虽然他同赵铎泽见面不多,然每次他总能从赵铎泽手中得到礼物,大表哥一直对他很好的,还有大表哥的岳父姜二爷,杨家宝无法忘记自己趴在姜二爷后背上的情景。
那天是他活了这么多年,最为开心,丰富多彩的一日。
姜二爷告诉他大明朝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外面比杨家更好。
他很盼望姜二爷再能来杨家背走自己,哪怕祖母会生气,可他还是想同姜二爷一起玩乐。
如果大表哥不喜欢他,恨他,姜二爷不会再来了吧。
“祖母。”
“家宝你要记得,他不是你表哥,是你的仇人,以后你要小心他。”
“他不是大表哥?怎么会?”
“你只要记住这句话就行。”太君严词厉色,抓住杨家宝的手臂,“你记住了吗?”
“我……我知道了。”
杨家宝从小就在祖母的严厉教养下长大,不敢违背祖母的任何命令。姜璐瑶同赵铎泽说过,小孩子不能缺少父亲的陪伴教育,被一个寡妇养大的孩子性情上会有某些缺陷,被一群寡妇养大的杨家宝纵使有杨帅的资质,也担不起杨家。
太君见杨家宝那副懦弱的样子很不满,对比方才的赵铎泽,她也担心杨家后继无人,可她此时怎能放心让杨家宝出门,不说杨家宝的身体很弱,就是外面有多少仇敌等着害杨家的继承人?
如今还要算上想抢走杨家宝和赵铎溢一切的赵铎泽。
太君忍住宽慰孙子的心思,进屋细想怎么让赵铎溢认清秦王妃,对秦王妃的恨意,在此时达到了顶峰。
秦王妃无能,用了十几年还没除掉赵铎泽,反而让赵铎泽越来越出色。
如果赵铎泽平庸暴躁,太君还没这么担心,“秦王妃,我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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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杨家门,赵铎泽在京城纵马狂奔,耳边呼呼作响的风声似女子啼哭,赵铎泽满腔的愤怒无处发泄,他刚才应该多揍太君两拳,太君根本没有一点后悔愧疚的心思,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他骑马奔出京城,来到西郊的乱葬岗,对跟随在身后的人道:“你们在这里等我。”
下马后,赵铎泽一步一挪走到人烟罕至的乱葬岗,他的生母就葬身在这等污秽之地,罪人,无家可归的乞丐葬身才会葬在此处。
赵铎泽眼角潮湿,自己不配为人子。
乱葬岗旁边的枯树上站着几只乌鸦,因为赵铎泽靠近,乌鸦拍打着翅膀嘎嘎嘎的鸣叫着,因为这里不会有人靠近,乌鸦并不怎么惧怕人,黑毛乌鸦甚至主动在赵铎泽头顶上盘旋,“嘎嘎嘎”。
横七竖八的草席发出一阵阵的尸臭味,乱葬岗大多以一张草席做了棺材。
腐烂,尸骨不全的遗骸遍布。
眼泪滚落,赵铎泽默念,娘,不孝子来看您了。
赵铎泽不知道自己的生母到底葬身在哪,也许当初生母也是被一张席子卷走的。
他应该让杨妃也知道弃尸荒野的滋味……不行,强压住嗜血的冲动,赵铎泽忍了又忍,落荒而逃一般离开了乱葬岗。
“咦,阿泽?”
姜二爷潇洒的走进经常会友的酒楼,意外的见到了拼命往口中灌酒的赵铎泽,姜二爷玩笑的心思少了许多,对身边的‘狗友’道:“我去陪陪我女婿,你们先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