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到在草丛里不顾体统的乱窜,只为了捉一只蝈蝈,这同京城无能的纨绔子弟有何不同?
秦王妃今早对赵铎泽亲近姜二爷表达了担忧,赵铎溢虽然心悦于姜璐瑶,感动姜二爷对女婿的好,但从心底来说,他是看不上吃喝玩乐,文武皆不成的姜二爷的。
“你没看到么?我抓了一只虫子,打算孝敬岳父。”
赵铎泽无赖般瞥了赵铎溢一眼,多管闲事的意思有眼睛都能看得出,何况赵铎溢本就是个有眼色的人。
见赵铎泽身上的华服沾了草芥,赵铎泽满不在乎的模样,让赵铎溢有点为秦王府将来担心,“大兄孝顺姜二爷,弟弟本不该多言。”
赵铎泽不愿意同赵铎溢站在一起,抓到出虫子后,便想着给岳父姜二爷送去,听见赵铎溢这话,转身冷笑:“呦呵,二弟的官越做越高,脾气也越来越大,连我的事情你都想插嘴了?母妃生的三个弟弟不够你忙的?也想我为你马首是瞻?”
“大兄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赵铎溢忙道:“我只是担心大兄忘了您是秦王世子,我和弟弟们再出色,也无法继承父王爵位,大兄,母妃和父王对您有很深的期望。况且杨门太君也指望着大兄……您怎能一蹶不振?得过且过?一寸光阴一寸金,大兄莫要辜负了大好年华,辜负了长辈们的希望……”
“你闭嘴。”
赵铎泽差一点捏死了抓在手掌里虫子,目露凶光,“希望?二弟啊,我是该说你太真呢?还是你说出这番话其实是故意嘲讽我?父王什么时候的我有过希望?他只是想不让我惹祸,不让我出风头,平庸的做秦王世子……二弟,你想尝尝做秦王世子的滋味吗?”
“不……大兄。”赵铎溢一本正经的否认,“我从没想过做世子,而且世子的位置也不可能在我身上,这一点母妃早就告诉提醒过我……”
“哈哈哈,哈哈哈。”
赵铎泽放声大笑,好像他听到了最为好笑的笑话。
赵铎溢虽然对赵铎泽的大笑很费解,在笑声中,他听出了悲凉,听出了嘲弄……大哥在嘲弄自己?
“看在今日你让我大笑的份上,我不怪你……”赵铎泽把虫子小心的放到了金笼子中,往自己的怀里一揣,“以前你拥有的,我其实也是在意羡慕的,如今却不会了,我有岳父,有爱妻,何必在意你这个可怜的人?在意被旁人耍得团团转,甘心为秦王妃付出一切的人?”
姜璐瑶说得没错,赵铎泽可悲,赵铎溢又能好多少?
他们两个是被命运摆布的一对倒霉蛋,如今赵铎泽看明白了,摆脱了,而赵铎溢还泥足深陷,还在被别有心思的秦王妃利用,赵铎泽是不准备提醒赵铎溢的,也没有理由提醒他。
看着赵铎溢为秦王妃和秦王妃生的儿子尽心尽力,赵铎泽心里满痛快的。
“大兄把话说明白再走。”以前赵铎溢不会如此强势,他同赵铎泽的兄弟感情远没同秦王妃所出的弟弟亲近,甚至有时候他躲着大兄走,但今日不一样,赵铎泽的嘲弄让赵铎溢很不舒服,“你是不是误会了母妃?误会了杨门太君?大兄不知道太君很疼您?”
杨门太君就是赵铎泽最不能碰触的地方,赵铎溢敢当着他的面说杨门太君疼自己?
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赵铎泽转身给了赵铎溢胸口一拳,“别同我提杨门那群寡妇……”
赵铎溢握住了赵铎泽的拳头,同样不悦道:“你心里有气也不能以污言秽语称呼杨家人,杨帅高尚的品行轮到你来玷污,况且你是太君的外孙,你怎能以寡妇称呼太君?”
“杨帅已经死了,杨家男丁只身下了杨家宝,如今在杨家生活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寡妇?不叫她们寡妇,叫什么?”
“你放肆。”
赵铎溢一直把杨帅当作自己奋斗的目标,跟随师傅后,经过师傅教导,他越发尊重杨帅,杨门太君对他的和蔼,他一直记得,杨门太君可以忘记他秦王庶子的身份,对他很慈爱,放心把杨家宝交给他……他又怎能让叛逆的,被姜二爷带坏的兄长说太君的不是?
杨门太君同样是一位值得敬佩的女子。
“大哥不该瞧不起杨家……像姜二爷一样轻视杨门太君……”
“哈,我就是轻视了,你待如何?打我?还是教导我?”
“母妃的担心果然是有道理的,大兄已经被姜二爷带偏了,您再同姜二爷一起是很危险的,大兄,听我一句,姜二爷太过胡闹,他只会耽搁你练武,用功,他……会让你一事无成……”
赵铎溢的话还没说完,赵铎泽的拳头这回打上了赵铎溢的眼眶,砰,赵铎泽怒道:“谁准你说我岳父?母妃……呸,她有什么资格管教我?有什么资格让我疏远岳父?”
如今姜璐瑶和姜二爷是赵铎泽的逆鳞,谁碰谁死。
渴望亲情关爱的赵铎泽比任何人都珍惜姜二爷给他的父爱。
赵铎溢眼圈青紫,被赵铎泽打得倒退了几步,看着仿佛要吃人的赵铎泽,同样吃惊不小:赵铎泽疯了吗?为了姜二爷同自己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