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阮玉秋被叶无双和几名捕快带走之后,众人总算可以松了一口气。Du00.coM
暖阳煦煦,清风阵阵,大地春回的感觉,所有的疲惫也在这一刻得到了释然。
谁是杀人凶手,谁又要报仇都已经不重要。现在寿宴既然已经展开,所有人都准备就席,没有道理会就此中断夭折。
寿宴继续进行,只不过心情却比之之前要沉重了许多,舞台上生旦净末丑轮番粉墨登场,各种曲调戏剧层出不穷,表面上依旧热闹非凡,实则每个人都在强颜欢笑。
好不容易磨掉了时间,终于等到寿宴的结束,原本还有一幕大戏会上演的,结果最终还是没办法继续下去,宋老太夫人实在是没有了心思,率先离场了。
而其他众人也都能够理解宋家人的心情,吃过酒席之后,便各自散场,不再逗留。至于林国昌为首的一众官员,则是直往县衙门而去,都想看看唐林如何判案。
回到衙门之后,已经临近申时,衙门里面很清净,唐林的心也很沉重。
对于阮玉秋的遭遇,唐林只能用同情来形容,但是也只能是同情。
在他的眼中,不管因为什么原因,犯了法就是犯了法,犯法犯罪就应该负上应有的罪责。而至于到底是什么样的罪责,需要怎样来处理,这些都只是后话。
现在阮玉秋的的确确是杀了两个人,而且还意图某杀宋道良,虽然宋道良命大福大躲过一劫,终究也算是蓄意伤人。
即便所有人都觉得阮玉秋此举其情可悯,但是没办法,律法如山,杀了人,而且还是两条人命,她必须负上应有的罪责。
衙门公堂,是个十分神圣庄严之地,在场围观的人都表现的鸦雀无声。
一句升堂,包含多少威慑之力;一声威武,承载了多少肃穆之气。
按照程序,堂上大人发文,堂下犯人回答,详述案情前因后果之后,没有任何疑问便可签字画押,然后进行判决。
说白了,升堂问案,其实也是个技术活,技巧到位了,再棘手的案子,也会很快审完了结。
所有的证据都已经列在了唐林的面前,有杀人凶器砚台和铁药杵,有沾有毒粉想要毒杀宋道良的巾帕,有《金匮医典》,有从两名死者胃里取出来含有芙蓉花的药渣,还有岳宁所画的现场画……
显然已经是证据确凿,由不得阮玉秋抵赖了。
然而此时此刻,阮玉秋也没有任何辩解的意思,相反她又再次的将她杀人的动机、过程在公堂上说了出来。
再看她的样子神色,倒是多少显得有些疲惫困乏,或许她的心已经死了,她整个人也累了。
“堂下阮氏,你可知罪?”
惊堂木“当”的一声排起,唐林身穿官服坐在大堂上一脸严肃的看着堂下跪着的阮玉秋质问道。
其实这只是一个程序,说的也都是太过公式化却没有涵养的话。
堂下阮玉秋闻言立即抬起头,如是道:“民妇认罪!”
“那好!本县现在宣判!堂下犯妇人阮氏玉秋蓄意谋杀罗世金、宋道林,蓄意伤害宋道良罪名成立,先将阮玉秋还押监牢,待本县将案情呈报刑部,一切听后刑部发落!退堂!”
“威武——”
惊堂木又是猛地一拍,堂下两旁衙差齐声喊道,标志着案子已经审完。
这时,看热闹也好,特意来听审的也罢,在宣判完毕之后,都各自离去。
唐林则是站起身来,往堂下走了几步,来到阮玉秋面前,然后一脸诚恳的问道:“你这样做,值得吗?可有后悔?”
“唐大人你是聪明人,你觉得呢?”
阮玉秋轻蔑一笑,并没有正面回答唐林的问话,随即一个转身,示意旁边的衙差把自己带走,然直往县衙大牢方向而去。
“我觉得?呵呵。”
唐林自嘲的摇摇头,其实这根本就不需要多问,答案一切都写在了阮玉秋那自然轻松的脸上。
现在对于阮玉秋来说,或许还是一种解脱,她终于可以摆脱命运的束缚,不再因为“节妇”这个称呼而压的喘不过气来,她终于获得了自由。
以前做事说话第一个要点就是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不管在什么场合,都需要知道自己是女性的代表,是闻名遐迩的节妇,她要自律,要自爱,要守洁,要顾家。
这些虽然不是不好,但是因为这些束缚,让她注定不能成为一个正常的女人,没有男欢女爱,没有真情释放,没有难得的疯狂,无形之中就像是有一座高山压在她背上,根本无法呼吸。
现在好了,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所有的束缚压力都荡然无存,整个人就瞬间如释重负,即便面对死亡,她也可以坦然一笑了之。
看到阮玉秋的这番表情,唐林的内心又深深的触动了一阵,然后喃喃自语道:“或许,对于她来说,这也是一种解脱吧!无形的枷锁确实会更加的让人心力交瘁,相信换做是我,也未必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