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真是该死!这个该死的小贱人,六年前就应该死了!
是她一直阻碍了她的幸福!
她自己的姐姐就是中原绝好的大夫,不让她守着,却跑到阔这里来,让一个举动不方便的人照顾她?而且竟然莫名其妙的生病?按照她这些年来得到的消息,她在蓉城活得像个女汉子,倒是没听说过有什么大病,怎么一到杭州就卧床不起了?
她想做什么?她又想做什么?
这一次不能再像上次一样鲁莽了,她要弄清楚情况,一举击破她。
她一步步静悄悄地走进去,隔着卧室的门缝看到她心尖上的那个人正弓着背,端着碗,将勺子放在唇边小心地试了试温度,再温柔地喂给她。
而床上的人竟然十分配合的咽下药,药水全部被吞了进去,一点也没有洒出来。
她呆了两秒,心脏忽然剧烈地跳动起来。
这个贱人!她明明是醒着的!
哪有人昏迷不醒还能张嘴把药一滴不剩地喝完?
这个贱人!
她明明是醒着的,却要阔这样无微不至地照顾她……莫非被一个行动不便的人照顾是一件很好玩的事么?她竟然在愚弄他?!愚弄她心中的太阳?!
心中的嫉妒之火之外,立马又燃起了一把屈仇恨之火!
这个该死的女人,六年前抢走她最爱的男人,两年前杀死他最爱的男人,现在却躺在床上装死愚弄她最爱的男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
去死吧!
心里有个声音在疯狂地怒吼,去死!去死!
她好想现在就进去将她拽起来,揭穿她的谎言,可是她知道这样是不行的,阔不会相信她的……这个傻瓜从来都不相信真心要他好的人。
她艰难地收回放在卧室门上的那只手,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个地方。
初冬的第一场雪,总会持续个那么几天。
天越来越冷,几乎呵气成冰。
厨房门口,一名黄衣女子一边搓手一边呵气,不断朝里面问,“弄好了没有啊,这里好冷啊。”
“没有呢。”
“还有多久。”
“水还没开啊。”里面的人回答道。
“啊?谁还没开?”
黄衣女子在外面抖手抖脚地东张西望一番,白茫茫的雪地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
她干脆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传来一阵声音。
“哎,你怎么进来了呀。”
“外面好冷啊,我进来烤烤火,反正这么冷的天,外面也没有人。”
“你确定吗?”
“确定确定,一个人都没有,我看过才进来的。”
“哎呀,那赶紧来帮我把火弄旺一点,我要放糖了。”
……
厨房门口,一个女子屏息听着,听到这里靠近门口,从门缝里看进去。
两个黄衣女子,一个在拨弄柴火,一个拿起一小包东西,小心地倒进罐里,然后用勺子搅了搅。
空气里传来一阵甜丝丝的味道,拔火的女子嗅了嗅,说道:“哎,真甜,不然我尝尝。”
拔药的女子瞪她一眼,“王府缺你糖吃了?”
“没有没有。”女子连连笑着回答。
“好了,帮我把那边的东西拿过来。”
拔火的女子放下拨火棍,到旁边又拿起一包东西来,搅药的女子接过来倒进药罐里。
空气里那丝甜腻的味道瞬间没了。
搅药的女子闻了闻,露出满意的样子。
拔火的女子皱眉道:“哎呀,好好地糖,被这东西一弄,连点香味都没有了!”
搅药的女子不说话搅了一会忽然掩唇笑了起来。
“你这么爱吃糖,活该让你去替轩辕二小姐吃这糖,天天吃,我看你还喜欢得了多久。”
拔火的女子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了。
“好了,把碗递给我。”
“哦。”
门外的人绕到屋后,瞬间消失在雪地里,没有一点痕迹。
翌日。
天空还是一样飘着雪,天地间都是一片洁白。
江阔像往日一样试了药,过了午后,医女端着药水过来了。
“出去吧。”
黄衣女子像往日一样,收拾了一下旁边用过的东西,出去了。
江阔将寒玉身上盖的被子往下压了压,小心的在唇边试了试药,舀起半勺喂给她。
屋子外,粉衣女子伸出一只小手指瞧瞧刺开窗户纸的一个洞,紧张地看着屋里的一切。
那勺子每凑近一寸,她的心就吊起来一分。
这次如果出事的话,他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一滴汗水从她的额头悄无声息的落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