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假山交相辉映,当真奏出一曲高山流水,高雅至极。
只是那假山何以如此湿润,还有水可以顺着藤蔓滴下来呢?我不由惊奇。
江母见状,向我道:“雨儿,以后你就要住在这里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些假山都是用特殊的材质做成的,它能够把水从池子里吸上来,一来滋润植物,二来制造水声。”
“原来如此,真是精妙。”我恍然道。
江母一听又开心地指着远处道:“你再看那里……”
我抬头顺着她的手看过去,只见左右两边的湖上架起两座朱色的长廊,直向两边延伸直到被假山遮得看不到了。黄色琉璃瓦顶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两边假山上的枝蔓伸入长廊,随着微风的吹拂款款摆动,富有诗意。那长廊延伸的方向上远远地似有一些屋舍在假山之后露出些屋脊来。
这可真不像一个巨贾之家,倒像是一个文人雅士的居所了,我暗想。江母继续道:“两座长廊通向的是个人的住处,平时如果没事就可以直接从这里回去歇息,今天我们先到江心居去。”
说着我们已经越过长廊顺着石路转了个小弯,一座修缉奢华的高大建筑远远地出现在眼前,门扁上写着烫金的“江心居”三字。
渐渐的,路两边开始出现一条条三五寸宽的细流,水向着前方就去,眼看这样的细流越来越多,都向着江心居汇聚,直到在一处围绕江心居的凹处隐匿,水应该是流入地下去了。
我看着这些细流再看看眼前的“江心居”三字,又联想到江家的姓氏,不由暗暗称妙。
所谓“江心”,江之核心所在,江之汇聚之处,有团结,凝聚之意。再者,自古就有把财源比水源的说法,江家的水果真多啊。
我听着江母相差无几的解释,猜道:“这是议事的地方?”
江母看我一眼赞许道:“是个聪明的孩子。”
我微微一笑,低头不语。
江母又接着道:“这些水是从不同的居所流出来的,汇聚到江心居下面又流向别处,刚刚的湖水也便是从这里出去的。”
“是每一个居所有一条细流吗?”我问。
“是的。”
我看了看密密麻麻的细流,不由惊讶:江家可真大啊。
这时众人也已经到了,便入了“江心居”一一落座。
里面的奢华是意料之中的,自不用说。江阔那几位妻妾在老夫人的授意下不情愿地一一回去休息了,只剩下江富夫妇,江阔,爹娘,我,以及一干端茶倒水的下人数十个。
江母赞许地看看我,又看一眼江阔,附到江富身边跟他说了些什么。
随即江老爷便向爹爹道:“江家是大户人家,虽为妾室倒也不可鲁蛮,正好二老都在,不如我们就乘此机会商议一下把事给办了。”
我一怔,下意识地去看江阔。他正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爹爹看我一眼,略思索了一下,便答道:“小女能嫁入江府自是她的福气。久闻江老爷深明大义,必不会亏待于她,我们初来贵府,凡事您做主便是。”
我心里一急,就要站起来。
“恩?”身边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江阔正板着一张脸狠狠地瞪着我,那气势十分吓人,唬得我一时愣住。
他凑近我嘲讽地说:“你是第一次知道吗,怎么这么惊慌?”
我忍不住也恨恨地瞅着他。
“别这么看着我,你要是连个名份也不想要,我就不知道往后,你的父母要过什么样的生活了。”
我呆住。
幸亏此时众人都忙着讨论去了,并没有人注意这边的动静。
他说的是事实,可是我就这么嫁了?
虽然之前就知道,但我一直认为那不过是一种掩人耳目的说辞,什么侍妾自是有名无实的。
可眼下江家人都不知道情况,还真的认认真真筹办起来,那我以后怎么办?
一个谎要靠更多的谎去圆。
要是他哪天来了兴致让我失了清白,还成了理所当然了?
可是如果说出真相,不仅我,爹娘要怎么生存?
我扶着额烦闷地走出了江心居,大家都在忙,并没有人注意到我。
我心里哀哀地叹息: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我就这么嫁了,我怎么可以就这么嫁了,嫁给这样一个我恨极了的人。
我忽然有些恨自己,为什么当初就那么乖乖地被带来了?我不会逃吗?不会反抗吗?跳马车也行啊。
我恨自己怎么当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以至于现在进退两难,有苦难言,我以为我自己是谁,什么委屈都可以忍受?我甚至开始恨素未谋面的江柳,恨博文,是为了成全他们我才沦落至此。
什么?恨博文?不不,我有点害怕这个想法,我不恨博文,我爱他呀,我恨的是那个罪魁祸首,那个把我绑架至此的人,对对,就是他,江阔!
眼泪汹涌而至,一阵急怒头攻心,只觉有一阵气直往头上冲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