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涛部队在编的兵将有一百多人,其他的都是妇女儿童等家属。Du00.coM好在听涛城也没有什么守城的任务,而且入口处设置了迷惑人的隐形阵法,一般人还真不容易走的进来。但是赵义胄还是在独木桥的两侧搭建了瞭望塔并设置了守塔兵。
所有人,包括赵汤、朱芽,看着城内来往的人们和城墙上走动的兵将,都有一种强烈的归属感,这才是梦中家的摸样。
赵汤连着几天都是很晚才回到松球,朱芽知道他在忙着安排听涛部队的事物,毕竟几百口人要安顿下来不是一时半刻所能完成的。
这天又是很晚,赵汤看着烛光下趴在桌子上熟睡的朱芽心中有些内疚,他轻轻的抱起朱芽,朱芽却醒了,她双臂环绕着赵汤的头颈娇嗔的说,“回来那么晚,还以为你被狐狸精骗走了呢。”蜷缩在火炕边上瞌睡的红狐狸摇摇尾巴拱门走了出去,“喂,没说你呢!”朱芽在后面喊了一句。
赵汤有些迷恋这样的生活了,朱芽的可爱与率真总能给他温柔一击,所有的迷茫所有的辛劳顿时会化作乌有。
赵汤捧起朱芽的脸说,“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已经没有了过去。现在才发现我的过去就像天宫中的琉璃盏,被人敲碎后洒落在人间,我需要找到那些碎片重新拼起来,看看是否无意间伤害了爱过我的人,只有这样我才能继续享受和你一起的现在。”
“我不懂,但是我听你的。”
一番缠绵后,朱芽慵懒的趴在赵汤的胸膛上,“明天我爹就要娶三婶了,你能回去喝喜酒吗?”
“我们一起回去。”
腊月二十二,朱家马庄充满喜庆祥和的气氛,朱矛家的小门楼修葺一新,上面飘扬的红绸缎像是冬天里跳跃的火团。
鉴于朱矛在村里的影响,几乎所有村民都赶来贺喜,甚至还包括了邻村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聚集在朱矛家门口大声的喧哗议论着,等待新人拜天地的那一刻高潮。
朱芽在人群中穿来穿去,叔叔大爷的招呼不停,作为家里的孩子,她得给各位贺喜的人们分发干果一类的小零食。赵汤领着赵天麒和赵天麟坐在院子的一角看着人群发呆,麒麟两兄弟不时指点着姑娘们窃窃私语。
“妹夫,妹夫,怎么不过来喝两杯啊?”文远和文知醉醺醺的提着酒杯和酒壶走了过来。
“两位兄弟过来坐。”赵汤站起来让了让,既然已经和朱芽在一起,那么也得随着她去称呼她的亲戚朋友。
麒麟两兄弟立刻和文远文知打成一片,虽然文远他们看到麒麟两兄弟时心里也犯嘀咕,疑惑这个神秘的妹夫怎么和守冢部队混到一起去了,但是大喜的日子也不便聊些题外的话题。看着几个人老友重逢般称兄道弟,赵汤在一边沉默着很无奈。
终于,在锣鼓的喧闹声中,朱矛领着披红挂绿的秦秀被人簇拥着走进院子。朱矛父母早已辞世,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朱胜武夫妇坐在了父母的席位代替父母接受了新人的跪拜,一切进行的喜庆顺利,人们肆意狂欢,平静的生活需要这样的机会去宣泄,因此即使有人醉了哭了笑了都是可以理解的。
宾客当中有人匆匆的闪过门口,赵汤脑中闪了一下,那是个熟悉的身影,他悄悄的起身跟了过去。
闪过门口的是管辖这一带的李户长。
对于这个人赵汤有过记忆,他早就怀疑这个人打着大宋官员的旗号其实暗中通金。上次去李家马庄接李菡父亲的时候就是这个李户长领路告密。这次他出现在婚宴并且提前匆匆离开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李户长并没有发现被人跟踪,他匆匆忙忙的走着,肥硕的脸盘在寒冬腊月依然流下了油晃晃的汗珠,他还不时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看着什么。
村北路口上已经等了七八个金军骑兵,他们全身披挂整齐,显然是有备而来,李户长径直走向他们,在金兵的护送下向北奔去。一切似乎明了,李户长果然通金,他一定是急着去报信。
赵汤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衣带飘飘,脚步轻盈的不带一点声息。身后的不远处气喘吁吁的麒麟兄弟和文远文知兄弟跟的正苦,赵汤并没有理会。
再过几里路就是金兵大营,赵汤几个起落轻轻的飘在骑兵面前。几个骑兵也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他们并没有停顿,高举着兵器直冲了过来。赵汤也不躲闪,轻轻的让过兵器揉身夹进几匹马的狭小缝隙间,双臂用力朝着马腹拍了几下,零头的几匹战马庞大的身躯应声弹了出去,有些连带着骑兵一同坠入路边的深沟,还有几匹撞到另一侧的石壁上眼看也活不成了。
李户长呼喊了一声,剩下的几个骑兵团团围住赵汤,他却趁机跑远了。
赵汤用脚勾起地上的一支长矛,左手抓住矛尾,手臂一抖,矛头寒光点点刺向四周,几个骑兵胸口上立刻多了一个血窟窿,战马拖拽着尸体四散逃开了。李户长回头张望时受惊跌下马背滚到深沟里,一张宣纸从他胸前飘了出来,宣纸上赫然画着赵汤的头像。
是谁在窥探着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