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朱麻三悲伤内疚中辞世,只留下朱矛一筹莫展的对着一个烂摊子。读零零小说接到求救后的守塚部队倒是如风般的赶来,然而金兵已经没了踪影。而后,就在村民们以为大宋州府又像以前那样做起缩头乌龟时,第二天他们却来了,一个李姓从九品的小校尉带领十几个步兵在李户长的带领下来到朱麻三家。
朱麻三安静的躺在棺材里,男女家眷披麻戴孝的哭天抢地,院里院外站满了送殡的村里人。李校尉瞅了一眼人群,闷声问道,“现在你们村里谁说了算?”朱矛应声走了过来,“官爷,你们也是为朱三爷送行的吧。”“嗯嗯,你们节哀顺便。还有一个事要和你们交代,虽然金兵抢了狼皮,但是知州老爷、知县老爷特地吩咐了,狼皮的任务还要按时完成,要不然,哼哼。”
“李校尉,大狼群已经过去了,后山的散狼已经被我们打的差不多了,这个任务我们实在无法完成啊。”小校尉却充耳不闻的扬长而去。
朱矛忙活着带领村民安葬了老村长后才把猎人们召集了起来讨论狼皮任务的事。后山的狼确实已经没有几个了,而且村里每户人家也不会有太多的存货,因为大多刚刚让马帮带去换金银了。
一伙人讨论了很久都没有想出个好主意,只好暂时先去后山转转,能猎到多少是多少。朱矛原本想去听涛城看看女儿,但是他自己又找不到入口的独木桥,上次匆忙中朱芽也没来的及告诉他怎样去找,他只好随着几个猎人跑到更远的树林里去猎狼。
整整一天,猎人们只猎到几张狼皮,朱矛愁眉苦脸的守在家里的灶台边呼啦呼啦的喝着棒子粥,女儿不在身边,他都懒得去做饭。朱扶君背着手匆忙赶了过来,“矛——矛——”他的呼喊急促又悠长。
“四哥,怎么了?快进屋坐。”
“朱芽还没回来啊?”
“没让她回来,先让她在外面照看着李菡那孩子。”
“是啊,那孩子够可怜的的啦。”
“四哥你找我有啥事吧?”
“矛呀,我一直在想,你说我们猎不到狼皮,那我们就不能用别的皮毛冒充一下?没有必要为了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官府大老爷们连命都不要了吧?”
“四哥,还是你的主意多。你说狗皮怎样?那群酒囊饭袋应该分不出来。”朱矛拍着大腿兴奋的说。
“我就是这个意思,狗皮好弄,去其他村里找找,凑齐三百张应该不难。还有啊,尽量找几个办事稳妥的去弄,老婆孩子的就别让他们知道了,人多嘴杂传出去不是什么好事。”
在朱扶君的建议下,朱家马庄终于在十天的时间里凑足了三百张狗皮,李校尉心满意足的带着人把这些假狼皮拉走了。
就在秦州府的官爷太太摩挲着充作狼皮的狗皮时,朱胜武带着真正的狼皮来到了临洮城。临洮城城大人多而且气候更加干燥寒冷,因此皮毛的需求量一直很大,朱家马庄的大部分皮毛都卖给这里。
朱胜武催促着儿子和其他人一起将皮毛卸下搬运到赵记商号里。赵记商号是临洮城最大的一家皮毛商,生意做到了大金、大宋、西夏甚至是吐蕃和蒙古。商号掌柜赵天殇是一个瘸子,据说出生的时候就是一条腿长一条腿短,父亲就给他起了个赵天殇的名字。
赵天殇拄着一条黑色木头拐杖一瘸一拐的让伙计们摊开朱胜武他们带来的皮毛,他一张一张仔细的翻看。其实朱家马庄的皮毛远逊于内蒙、吐蕃的皮毛,但是胜在货源充足价格低廉,因此一直是赵天殇商号的重要供货商,赵天殇本人对朱家马队也是比较客气。
“两贯钱一件。”赵天殇用拐杖捅了捅身边的狼皮。
“赵爷,这皮子比去年处理的好啊,去年还三贯呢。您就提提价,我们全村的人都等我们带钱回家过年呢。”朱文远赶紧巴结着上去讨价还价。
“好吧,还是去年那个价,谁让我们是老主顾呢。这样,一会你们几个到我家来,我还有点事向你们讨教讨教。”
赵家大院距离商号有一段距离,青色的砖瓦建筑占地几十亩,高高的院墙使外人根本无法看到院内的情景,受邀到其院中做客也是一种非凡的荣誉。据传朱家人生活低调但是奢华,家人身上穿绫罗绸缎悬珠宝玉器,院子里大到假山巨石,小到门窗花棱木刻金银都是出自名家之手。赵天殇与当地官府有着非同一般的密切关系,而且本人武功高强,所以人人都敬他三分。
朱胜武带着朱文远和朱实中马队中较为机灵的两个人来到了朱家大院,守门的家丁领着他们穿行了几个院子来到后宅,赵天殇正陪着他的老母亲坐在正堂等着他们。
原来,朱母本是秦岭附近的人,后来随夫从军一路北上在临洮府扎根居住,生活本来过的幸福,只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身上瘙痒难忍。朱母依稀记得小时候老家里有个偏方能止痒去痛,但是忘记了是怎样的药材和用法,这才让儿子注意秦岭一带的马帮并讨教这个治病的方子。
“老夫人,您说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