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地掐住自己的脖子,“我看不见了!”他又用手去擦自己的眼睛,可是用力过度,一只眼球竟然被他给拉了出来,不过这点痛对他来说已经不算是痛了。他摸到一棵大树,他抱住树干,不停地用自己的头拼命地去撞击树干,他想死,可是已经晚了,他无法自戕,只能在疼痛中癫狂。
“一切都结束了。”江逸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安静地等待着死亡。
痛苦的灵感上人发出最后一声惨叫,直刺入空,在整个树林之中回荡,久久不能平息。
###
“灵感,你知道关于蛊术的传说吗?”往昔的江逸舟对正卧在他身边的灵感上人说道。
“听说过一些,这蛊术乃是苗疆一带特有的一种奇术,至于它的原理,恐怕无人可知,蛊在苗族又被称为‘草鬼’,相传它只窝附于女子身上,所以苗族之中善用蛊者多为女性,而这蛊的种类,又是千奇百怪,有蛇蛊、金蚕蛊、蔑片蛊、石头蛊、泥鳅蛊、中害蛊、疳蛊、肿蛊、癫蛊、阳蛇蛊、生蛇蛊、情花蛊,不可一一尽数,制这蛊的法子也很奇特,据说是将许多的蛇蝎蜥蜴之类带有巨毒的毒虫一并放在一个盒子内,任其互啮残杀,最后活下来的便是蛊了。当然,这些都是我道听途说罢了,蛊术在清朝的时候就已经失传,没人知道真假呢。”
江逸舟说道:“我翻过一些案宗的资料,最后一次关于蛊术的记载是在清朝道光年间,距今差不多百年有余,那刑案说的是江西省内兴国县一户新迁入境的客家人—赵如瞻下蛊毒害村民的事情,这个赵如瞻是从福建长汀迁到江西兴国的。迁过去之后,他独自开了一家油店,雇当地的村民曾起周等五人打工榨油,除发放工资外,还包午餐。可是曾起周等五人到工的第一天,中午用餐之后便觉肚子疼痛异常,立刻回家请郎中前来诊治,医生水平有限,哪里看得出来是中蛊,以为只是一般腹痛,随便开了点药方,因此曾起周等人也不见好转,反而痛得日渐削瘦。”
“不过也是这几人命不该绝,曾起周与赵家的一个佣工吴老六有金钱上的债务关系,正巧吴老六见曾起周久不来店中干活,便亲自上门讨债,曾起周每日痛不欲生,哪里顾得上还钱,两手一摊,说道:‘我如今已是痛得快要死去,无可奈何,钱我是还不了了。’吴老六被逼得没有办法,只得说:‘那如果你的病好了,你就能还钱?’”
“曾起周说:‘病好了,焉有不还的道理?’于是,吴老六道出实情,‘你的病只有杨老六能医,他是赵老板从长汀老家带来的人,只有他才有解药,你其实不是生病,而是中了蛊术!’曾起周闻言大惊失色,当即从床上滚到床下,给吴老六磕上几个响头,并掏出家中积蓄,求道:‘只要吴大哥愿意牵针引线,救我则个,我必当重谢!’”
“吴老六收了曾起周的钱,自然从中周旋,最后杨老六偷偷地将解药交给吴老六,吴老六令曾起周等五人服下,不多久五人便肚子骨碌碌作响,在茅房中将蛊毒从粪便中泄出,那蛊长有半寸,通体透白,蛊口如同针孔一般,呈暗青色。后来曾起周自然不肯放过赵如瞻,将他告上公堂。”
“虽然不知道赵如瞻是为何事要下蛊害这五人,我自己查了一下典籍,曾起周所中的蛊是赵家所养的虫蛊,是用从水草中采来的一种叫‘鸡背柴’的草制炼而成的,蛊术之诡异奇绝,由此可见一斑。”
灵感上人说道:“你说的这水草虫蛊只是令人发痛,还不致死,而这人看来也是苗族中的一类旁支,所以只算是蛊类中的小蛊,这蛊中世界千奇百怪,诡异万般,深不可测,往往教人防不胜防,倍受折磨,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这下蛊之人最是难惹,往往道行越是高深的炼蛊人,就越是能害人于无形无影之中,甚至是举手弹指之间,你都会被他的门道所着。”
江逸舟说道:“听起来非常可怕,其实也只是因为蛊术这个东西太过于阴毒和神秘罢了,倒不是说那下蛊之人个个都是阴狠乖戾之辈,只不过以讹传讹,弄得人人谈虎色变,说回来,之所以今天和你说起这蛊术之事,是因为前些时候我在苗疆行医采药之时,无意间救治了一个精通蛊术的老婆婆。”说着,江逸舟从袖中掏出一颗晶莹透亮的像小豆子一样的玩意儿,放在掌中细细把玩起来,这“小豆子”呈暗黄色半透明状,里面像是有一粒小核。
灵感上人闻言面色微微一变,惊道:”没想到苗族的蛊术还有流传。”
江逸舟说道:“是啊,当时我也是非常惊讶,心中的震撼不亚于你,那老婆婆告诉我,因为数百年来,不管是江湖中人还是官府捕吏,都对蛊术严加打击,这才迫不得已,很多练蛊之人销声匿迹,转于暗中行事,不为人所知。”
“因为我救他一命,那老婆婆感激不尽,我又好奇地问她,这雷公山到处都是虫豸野兽,瘴气毒雾,你这么大年纪,为何还要深夜独自上山?如果不是我偶然经过这里采药的话,恐怕你早就中这山中特有的紫毒瘴气而亡了。那老婆婆说道:‘我只是为采摘万蛊之王—血肉蛊而来。’这血肉蛊号称万蛊之王,你听说过没有?”
灵感上人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