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好,好,江叔叔就和你拉勾。”
两人小指勾在一起,同时叫着:“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赖!”叫到“赖”这个字的时候,两人亦同时挣脱对方的指勾,小青菜叶方才心满意足的跑了出去。
这边小青菜叶刚走,江逸舟脸上那份用来在他面前掩饰自己表情的强颜欢笑消失得干干净净,露出悲伤的神色。
李虚涵迷惑不解,伍音羽解开了他的疑团。
“他叫小青菜叶,是青幽双侠的孩子。”
李虚涵“啊”了一声,这青幽双侠他是认得的,武林中知名的一对侠义夫妇,也是抗日地下联盟组织的重要干部,只是有一天他们一家突然之间全部失踪,有人推断他们可能已经被日本人杀害,却不想原来是被捕关在这里。
“青幽双侠被捕的时候,正好带着他们的孩子,所以一家三口都被关了进来。日本人严刑拷打,想从他们的嘴里套出更多地下组织的名单,但是这对双侠铁骨铮铮,守口如瓶。日本人眼见既然从他们的身上拷打不出什么东西来,便决定从他们的孩子下手,每一个孩子都是自己父母心中的软肋,对于这对侠侣来说,又岂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受苦?但是组织的情报更加不能交到日本人手里,否则牺牲的就是更多的同志,自古忠义和亲情无法两全,想来想去,这对夫妇就想出惟一的一个办法。他们假意答应写出组织的名单,让日本人把孩子放回牢房,然后两个人问日本人要来一支钢笔,说要用笔将手里的情报写出来……谁知道之后竟然就用这支钢笔,双双自戕了……”
“小青菜叶并不知道他的父母已经死了,日本人也没有打算将他从牢房里放出去,所以就让这个孩子在这片监狱中自生自灭,这小孩子体型小,所以能在大伙儿的牢房里窜来窜去,很是调皮,这里每一个人都认识他,喜欢他,有的时候甚至他也成为我们每个牢房里的人相互传话的小帮手,甚至连这里的狱卒都会被他的可爱所打动,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胡来,就像前面来的那个老方,老方早年丧子,更加痛爱这个孩子,他就像是这座监狱里面的一个小精灵,给大伙儿都点亮了一盏小小的希望之灯呢。”
“就是这样一个孩子,我们又怎么能忍心让他伤心呢?小青菜叶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已经死去的消息,而我们也骗他说他的父母早就从监狱里逃了出去。这就是事情的真相,所以前面小青菜叶说宋成刚从监狱里面逃了出去……其实就是宋成刚牺牲了……”
伍音羽叹道:“可惜……我们又失去一位英勇无畏的战友……”
李虚涵摇头,极为愤慨,说道:“没想到日本人竟然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江逸舟说道:“宋成刚是特别喜欢这个小孩子的,后来见小青菜叶老往外面跑,怕他被前来巡视的日本人看到会出事,所以便禁止他再随便外出,现在他死了,就没人再能禁得住他了。”
果然,后面的几天里,小青菜叶没事就会往江逸舟这边的牢房中跑,虽然大伙儿开心,但是无不忧虑重重,对小青菜叶好言相劝叫他没事不要随便出来,但是小孩子好玩心重,哪里听得住劝?
李虚涵看着这个顽皮的小孩,心里也扬起一阵慈爱之心。和小青菜叶混得熟了,有的时候会搂住小青菜叶问长问短的,给他讲讲自己在外面所知道的关于他父母的英雄事迹,因为都是属于抗日地下联盟组织的成员,所以李虚涵知道不少关于青幽双侠从出道以来的故事,说得多了,父母的形像在小青菜叶的心头变得愈发的高大起来。常常吵着要尽快出去见到父母,和他们一块儿行侠仗义,每每说到此处,李虚涵便心头沉重,让江逸舟去扯开话题。
时间长了,李虚涵不免通过他会想到自己的爱徒陈浪,不知道他在重庆那边过得如何,是不是已经找到他的师祖虬徵道长,得到如何妥善祛除身上所带的妖气过盛侵体所导致的隐患呢?
李虚涵常常在夜深人静之际,想得深了,忍不住也会流下几滴眼泪,自己活了大半辈子,也孤独了大半辈子,经历无数的悲欢离合,这陈浪由他从小带大,毫无疑问,是自己在这世上惟一所牵挂的人了。
某日,江逸舟听到李虚涵的缀泣,很是奇怪,问道:“李道长,平日里看日本人对你用刑你都不吭一声,如今为了何事却如此伤心?”
李虚涵忘了江逸舟在狱中已经炼得听力极为灵敏,一点细小的声音都逃脱不了他的耳朵。当下用脏得发黑的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拭去眼泪。说道:“没什么呢,想起一些事情。”
“哦?”江逸舟问道:“什么事情?李兄弟不妨说出来,也正好能排解一下自己的忧愁,人在很多时候身上的疾病都是被自己的心患给憋出来的,说出来会好受一些,胜过憋出病来,当日我告诉你我那些故事,正是出于这个道理。”
李虚涵本不待说,转念一想,他号称是北华佗,于药学之道上一定造诣非凡,要不然陈壁君又怎么会卯住他不放。不如说出陈浪的事情,看看他有没有什么线索呢?
于是李虚涵深吸了口气,说道:“这所有的事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