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虚涵早就有过牢狱之灾的经验,但是特罗监狱环境的恶劣还是超出了他的预计。du00.com两三人一间牢房,没有床位,只有几个稻草堆供人休憩。特罗监狱造于地底,所以一到晚上就阴冷无比,犯人身上又是衣着单薄,晚上往往被冻得无法入眠,瑟瑟发抖。而到了白天的时候,又有犯人被拉到刑室中接受拷问,被打得遍体鳞伤,时间长了,就有不少犯人苦熬不过,一命呜呼。不过后来日本人注意到了这种情况过于频繁,为了降低死亡率,防止还未从犯人口里逼出情报犯人就死了的情况发生,降低了用刑的力度,这并不是说日本人的仁慈,反而这样却让更多的人生不如死。
监狱中总是弥漫着一种难闻的腐烂味道,让人闻之欲吐,好不难受,这种味道就像是无数的死尸堆积在一起腐烂散发出来一样。有人说这是当年这里作为明正典宫时那些死掉的冤魂的尸气在此久久徘徊,无法散去。也有人说,这里在南京的屠杀事件中曾经做过坟场,他们的尸体带着怨气到现在都还没有腐烂化去,纷纷尸化所致,总之,这里流传了太多的传说,众说纷纭。是个神秘而又恐怖的地方,活像的人间的阎罗殿一般。
很快李虚涵就深刻地明白到为什么伍音羽会到把一只干瘪地小老鼠当成是一点极品美味来狼吞虎咽的地步,因为这里的饭菜,实在是不能用饭菜来形容,那饭里夹杂着大大小小的沙砾,那硬的比石头还要硬的干菜馒头,更别说那稀得像尿屎一样的汤粥了,不仅外形像,连味道都像。李虚涵初来乍到,勉强吃了几口,啊呜一声,悉数吐在了地上,神情狼狈不堪。
他摇摇头,皱眉说道:“这是人吃的东西吗?让人怎么下咽。”
伍音羽闻言嘲笑李虚涵过于娇气,连这点苦都吃不上。
那瞽目老头听了伍音羽的嘲笑,亦是无情的揶揄他到:“你还有脸说别人,你刚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你自己难道忘了吗?”
伍音羽回道:“我呸!我那天只是牙痛,吃不进去罢了。”
瞽目老头笑道:“现在你说什么都有道理。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你赌他什么时候吃这里的饭?我赌三天。”
伍音羽说道:“我说你在这朝不保夕的地方还有这份闲情雅致,我本是想陪你玩玩,不过现在我们又没有什么赌注,玩起来不过瘾,没意思,算了。”
瞽目老头说道:“想玩就玩,需要赌注做什么,你真要赌,不如我们赌上一个月的老鼠吧,如果我输了,我替你捉一个月的老鼠,你输了就给我捉一个月。”
“好”伍音羽说道:“一个月就一个月,不过你这瞎子,抓老鼠哪里有我犀利,就当我吃个大亏罢,我赌他明天就吃!”
李虚涵见此二人如此插科打诨,不禁哑然失笑。监狱的生活苦闷而枯燥,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两人才会用这种方式来排解心中的煎熬,给整个囚牢带来些许的欢乐和笑声。
自从李虚涵被关入监狱之后,隔三差五就会被狱卫带到一间小房间中,汪精卫早早地在那边等候,看来此人仍然痴心不死,企图拉拢李虚涵,但是每每仍被训退,重新扔回狱房,其实对狱中的每个人来说,都是一样,区别就是有的人采用怀柔政策,有的人则是严刑拷打。
时间长了,汪精卫渐渐地也对李虚涵失去了耐心,就在某一天,当李虚涵发现他并没有被带到小房间内,而是被带到了一间更大更加黑暗的房间之内,里面琳琅满目地堆放了无数的刑具,而迎接他的是两个赤膊着上身的遒劲大汉,面目凶煞,他知道该来的总还是要来的,果然是软得不行就来硬的,对于日本人来说,最想知道的就是他手里关于整个江浙一带的地下抗日组织的相关情报。
李虚涵是什么人,大风大雨里爬过来的,对于这点酷刑来说,完全不当一回事情。就这样,第一次拷打后,他被拖回了牢房。
门嘎吱一声打开,狱卒把李虚涵扔了进去,又嘎吱一声关上。伍音羽关切地走上前去扶住李虚涵,问道:“怎么样,第一次吃刑,还吃得消吗?”
李虚涵淡定从容地说道:“这点皮肉伤算什么,要是连这都抗不过,我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瞽目老头说道:“皮鞭入肉,但是没有伤筋动骨,大概三四天就可以复原了。”
李虚涵不禁大奇:“瞽目前辈,我身上这点伤势情况,你都能听出来?实在是了不起。”
瞽目老头哈哈一笑,说道:“你叫我前辈,可是要折杀我啊。要是我连这都听不出来,那岂不是有愧于我神医的称号?我不用看伤,只要注意听你呼吸的声音就再明白不过了,看你呼吸均匀,自然是没有伤及内骨,而这种简单的皮外伤,以你李虚涵的体魄,三四天足以痊愈了。”
李虚涵听了,心中愈发的惊奇,实在是想不出江湖上什么时候出过这样一位双目失明深不可测的武林名宿?而他自己号称是名医,江湖上只有南华佗北扁鹊各掌南北两界的医学界,而他又是谁呢?
终于忍不住自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