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耳赤。
“姑娘你没事吧?”陈浪呆呆地说道。
那女子噗哧一笑,说道:“本来是有事的,不过被少侠这么一救,就又没事了。”
女子的吴侬软语,说不出的婉转动听,就像一只小黄莺一样在陈浪的耳朵边轻唱,惹得陈浪恨不得要把它轻轻抓在手心里,抚摸它那柔软的绒毛。
陈浪听到女子说没事,松了一口气,说道:“没事……没事就好,我还在担心哩。”突然一下子想到女子话里的意思,脸唰地一下红了起来,嗫嚅着说:“应该的,应该的。”
徐小侠见陈浪这般乱了分寸,岂不知这其中的意味,但又不好当场说破,免不得上前去为陈浪圆场,答礼道:“姑娘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我这兄弟不太会说话,你我皆为中华同胞,又俱是风尘中人,互帮互助那都是应该的,不知敢问姑娘芳姓大名,这缤纷乱世的,像姑娘这样出落的如同仙女下凡的女子,可并不适合出来卖艺啊。”
那女子听了徐小侠的话,不由落下几行清泪,徐徐道出自己的身世来。
原来这名女子本是姓佘。家住金陵城内,原本是金陵城内的一门望族,父亲经商多年,攒下不少家产,只是膝下就这么一个独女,自然是爱若逾常,并不遵着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古训,反而是精心培育,谁知道战事连连,一家人没能躲过兵燹之灾,惟有父亲带着自己和家仆从城中逃了出来,却不料在中途父亲生了一场大病,不久便撒手而去,此后不断地流徙奔波,最后落难到了杭州,此时只剩下他和赖阿大主仆两人,这赖阿大是自小便跟着佘小姐的家奴,情逾父女,自然是忠心不二,如今两人相依为命,只是花钱如流水,永远都是比赚钱要快的多,本来赖阿大还能帮别人打打杂活赚点补贴,不过前一段日子赖阿大生了一场大病,失去了劳动能力,钱也用得差不多了,万般无奈之下想来想去,佘小姐想到自己对弹词作曲颇还拿得出手,于是顾不得小姐的矜持,出来想靠着卖唱能赚些小钱维持生计,谁知道第一次出来,钱没赚到,却平白受了一番侮辱,让人心中好不凄凄。
听到此处,陈浪不由拍掌击骂:“岂有此理,都是那该死的日本鬼子,弄得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撕碎了多少大好家庭。”
佘小姐对着陈浪起了一个万福,说道:“若不是少侠,我恐怕今天只能跳进这西湖之中,以死守节了。”
“胡说什么,有我在,哪个敢欺负你们主仆,别说日本人,就是天皇老子,我也照样帮你教训教训他们。”陈浪热血充脑,豪情万千,一把抓住佘小姐的双手说道。
佘小姐被陈浪握住双手,顿时羞得两朵红彤飞上双颊。低下了头,轻身说道:“少侠你……”
陈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收回双手。两人相视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