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徐小侠一套吐纳呼吸的内功心法,以助其固本精元。徐小侠性子随和,既然李虚涵这么说了,也不以为意。只要每日能和陈浪四处游玩,有说有笑的便已心满意足,别无它想。
时光如同白马过隙一样,一转眼又过去了二月有余,李虚涵觉得游击队在新的根据地内各方各面都已经布置妥当,而中日合作所的事情又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日本人的封锁和追捕工作也慢慢怠谢下来,心里仍然惦记着全国的抗日大业,于是某一日向田队长辞行。田队长当然知道李虚涵在这里并不会久留,于是设下一宴,两人惜惜相别。宴上酒过三巡,田队长向李虚涵提出一个小小的请求,希望李虚涵这次下山,能够把徐小侠也一同带上。徐小侠年纪尚轻,田队长并不想他久居山中屈就了他,所以希望李虚涵能够带着他一同到江湖上闯荡一番,增加增加阅历。
其实这只是一个方面,另外一方面也是徐小侠自己向田队长请求的,他同陈浪早已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自然是难舍难分。李虚涵早就看在眼里,岂有不知道的道理,而他自己也知道,此次徐小侠下得山去,必有一番奇遇。于是趁着酒兴答应了下来。
三人下山,一路碾转奔波,最后来到杭州。李虚涵与原先在杭州的抗日战友联系上,安排了一间住所权且住下。
如今,徐小侠生性好动,却已是按耐不住枯燥乏味,带着陈浪偷偷地溜了出来。
两人边游边聊,不知不觉已是走到了西湖十景的断桥残雪之处。
徐小侠一看之下,不免有些失望,对着陈浪叫道:“这断桥残雪,不就是一座破桥吗?这有什么好看的,怎么也能算得上是十景呢?”
陈浪笑道:“你这土包子,都说了是断桥残雪了,自然不是夏天看的。这断桥残雪的景色到了冬天才是最美的呢。每当冬雪时节,你若是站在高处向这西湖断桥处望去,西湖银装素裹,而这断桥的石桥拱面无遮无拦,在阳光下冰雪消融,露出了斑驳的桥栏,桥的两端却还在皑皑白雪的覆盖下。依稀可辩的石桥桥身似隐似现,涵洞中的白雪奕奕生光,桥面灰褐形成反差,远望去似断非断,所以才会称之为断桥。”
徐小侠叹羡道:“哇!好深奥,你莫非见过?”
陈浪说道:“没,我冬天没来过杭州。”
徐小侠忍不住骂道:“那你说个鸡毛。”
就在这时,两人看到断桥不远处的河堤边上,青柳之下,拥簇着不少人,他们围成了一个圈儿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徐小侠好奇之余,带着陈浪一起挤了进去。原来里面坐着一名凝妆女子,手里拿着个琵琶,弹得正是一首《义妖传》的苏州弹词。
那女子的声音婉转柔和,一会好似间关莺语,一会又如幽咽泉流,声色动人,说不出的好听。加上那手弹奏得出色悦耳的琵琶声,真让人感觉是余音绕梁,不禁陶醉在优美的音乐旋律之中。
那女子唱到动情之处,正是白蛇娘娘被僧人法海强行镇压在雷锋塔之下,不由地使人扼腕叹息,催之泪下。
一唱已终,众人纷纷击掌叫好,而原本站在女子旁边的一名老者,手里拿着一个铜盘,满脸堆笑地上前向众人讨个赏钱。正当众人准备慷慨解囊之时,突然人群后头一阵骚动,被硬生生挤出一条小路来,原来是几个穿着浅色大褂,脚穿人字拖木屐,剃着月代头的日本浪人。这些浪人生性凶残,性子暴躁,又仗着自己的身份作威作福,走在外面最是难惹,寻常百姓往往都是避之不及。
这帮人的出现准没好事。不一会儿,原本围观的人群便已散去大半。老者见即将到手的辛苦钱儿转眼间就打了旱鸭子,皱起了眉头。那几个日本浪人骤然见到竟然有个如此漂亮的小妞儿站在里头,真的像是恶狗见着肉骨头,口水乱流,几个人围了上去,对着那名女子推推搡搡,动起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