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晚晴私塾的少女严师
“肃静!”伴随着一声娇叱和枣木戒尺在书案上敲出来的脆响,原本乱哄哄的学堂顿时安静了下来。尴尬地缩在书案后的小雨还晴一阵如释重负的感觉,心中暗想:“国子监的少女先生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有安雯晴玉容平淡,眼光冷冷地扫过十几个顽童,这些七、八岁的孩子都变得正襟危坐,一些刚刚“做贼心虚”的小家伙稚嫩的呼吸声都开始变得粗重起来。
“李大毛、张三娃、叶二妞,你们三个出来。”
三个垂头丧气的孩子全然不见方才的模样,在有安雯晴目光的驱赶下一寸一寸地踱了出来。
“几个小鬼头,雨先生性情好,所以就镇不住你们,是不是?”虽然玉面含嗔,但有安雯晴的声音依然悦耳动听。
“你们的爹娘花钱就是让你们来玩的吗?白天要到城外的地里干活,到市集上卖货,晚上还要在灯下做豆腐,农闲时还要……”
大珠小珠落玉盘一样的声音再配上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的气势,有安雯晴一口气将三个孩子脸上的表情从单纯的害怕说得变成了羞愧和内疚,那个叫叶二妞的女孩子更是低声的哭泣了起来。
“算你们初犯,先生这次只小惩大戒,只罚一人。”有安雯晴看了看三个把头差不多要低到地上的孩子,问道:“把促织拿到学堂上来的那个,把手伸出来。”
……
居然没有人应声,有安雯晴不禁生气,声音也再度扬了起来:“怎么,敢做却不敢承认么?”
……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张三娃小声地嗫嚅道:“先生,什么是促织啊?”
有安雯晴一愣,看着偷偷坏笑的小雨还晴,也不禁好笑地改口说道:“是谁把蛐蛐拿到学堂里来的?”
“先生,……是我。”叶二妞小声地嗫嚅着伸出了手,随后就吓得哭了起来。
没想到始作俑者居然是一个女娃儿,有安雯晴也不禁气结。幸好,正在她犹豫是不是对女孩子一视同仁时,张三娃小声说道:“先生,蛐蛐是我抓的。”
“什么?”有安雯晴扬了扬蛾眉,轻轻松了口气,暗道:“小子,今天就是你了。”
只见张三娃扬了扬头,用更清晰的声音说道:“先生,蛐蛐是我抓来放在小叶子那里的。”
“小子,英雄救美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小雨还晴看了看那个无知无畏,居然还敢向有安雯晴昂起头来的小子,默默哀悼。
果然,一点点儿的英雄气概在有安雯晴的枣木戒尺下荡然无存。
十几下戒尺过后,小小的张三娃从最初的咬牙硬撑,渐渐地惨叫得不似人声。
“你可知错?”有安雯晴停下戒尺,却发现张三娃没有回答,一双大眼睛却滴溜溜场向叶二妞看去。
“啪!啪!啪!”几记极富穿透力的戒尺打得张三娃跳了起来,但手腕却在看起了娇怯怯的少女先生的掌握中不能稍动分毫。
“你娘起早贪黑的卖包子供你读书很容易吗?”
“你来学堂就是玩蛐蛐的吗?”
有安雯晴清冷的斥责伴着“啪啪”的戒尺声,触及灵魂的同时触及着皮肉,终于让小小的张三娃哭了起来。
“现在你可知错了吗?”有安雯晴戒尺稍停,冷冷问道。
“我知道错了,先生饶了我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果然,在有安雯晴代为维持了课堂秩序后,小雨还晴的课便上得容易多了。
因为上学大多是小户人家的孩子,年纪大些的还要回家帮着干活,而年纪小的时间长了也坐不住,所以,每天辰时开始,一到未时,也就散学了。只是这样一来,虽然方便了学生,两位做先生的便没有午休的时间。
穷苦人家自然是习惯了一日两餐。但不要说娇生惯养的小雨还晴,就是看起了温柔娴静的有安雯晴也难免“娇肠漉漉”了。所以,两人一散了学,立刻就向凤婉秋前院的小饭馆走去。
帝都洛安分为紫禁城、内城、外四城,外四城拱卫内城,内城与紫禁城环环相套。而南外城在几年前还是农田,也是新帝作为太子监国时才兴建的,所以目前还在发展之中。而南城则较多地集中了原来的农户和一些小商小贩,所以相对朴素得多。为了避免在过短的时间里惹来过多的目光,小雨还晴不但没有选择内城,就连外城中也是选择了最落后的南城。选择这里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小雨还晴认为楚国一旦造反,平叛的兵马应该会从南城出发。
虽然是城,但几年前还是农田的地方不可避免地保留着田园的风光。一行人选择的地方门前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小雨还晴的异能发现了此地居然在地下蕴藏着浓度不低的仙灵之气。虽然修为高深,而且已经有“灵感”之能的,有安居拂云在最开始时也未能感应得到,但有安居拂云夫妻,都对小雨还晴的异能深信不疑,所以在买下原来的民居之后,一行人进行了悄悄的探测。有安居拂云在小雨还晴指定的地点逆运自己独创的“雨后春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