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同生共死的钏儿姐妹
门外一阵细碎的脚步，两姐妹走了进来。www.DU00.COm
“两个钏儿，你们也听清楚了，不是我和安居不想收徒。”凤婉秋说道：“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现在就试一下你们两人的体质，之后收那个有仙根的人为徒，这样的话，那个人就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姐妹慢慢变老。通常说来，姐姐的机会是要大一些的，但也说不定。”
良久的沉默……
两姐妹对视一眼，同声说道：“多谢夫人，不过，我们姐妹只好辜负夫人的好意了。”
“我们姐妹二人的父亲原本是楚国的小小官员，母亲温柔和善。童年的生活虽然平淡却也幸福，但五年前，楚王推出了察官法，规定了凡在年考中被评定为末位的官员，一律流放，并罚没家产。结果家父远配，死在路上，家母心急之下生了大病。家道衰落，为给母亲治病，我们姐妹二人只好参加宫女待选，幸而双双选中，拿了宫中俸禄，才得以侍奉母亲……”
“天！怪不得楚国国力如此昌盛，格局如此井井有条。后世公司的末位淘汰法已经倍受争议，这楚国居然是末位有罪法。如此苛刻以求，这楚王的野心果真不小。”小雨还晴心中暗忖：“如此强悍的楚王会这么轻易的就被自己的儿子干掉么？”
“……入宫之后，楚王治宫更是严苛，虽然赏赐不轻，但却动辄得咎，轻则鞭笞、责罚，重则白绫、杖毙。数年来，我姐妹二人进退还算得体，再加上几分幸运，也略得楚王信任，但仍然每日提心吊胆，出宫前几日，侍奉楚王阅读奏章的宫女因为在深夜时打盹，就被拖出去打了四十板子，结果板子还没打完，就被打死了。那女孩儿平日的地位还在我们姐妹之上，但也说死就死了。所以，我们姐妹早就过够了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这些年在宫中也算积下了些钱财，母亲身体又不好，所以早就想离宫侍奉母亲过几天平静的日子。但没想到被楚王和国师派去看管雨公子和媚儿姐姐……又被媚儿姐姐问出实情……”说到这里，两姐妹忍不住看了冰媚儿一眼，虽不含怨，却也着实让冰媚儿脸红了起来。
“这件事情虽然是媚姐做的，却是我出的主意，虽然当日形势逼迫，但唐突之处，还请二位姑娘……”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冰媚儿身上，小雨还晴忍不住出言解释。
“雨公子误会了，那种情况下，公子的手段虽然……，但钏儿岂敢含怨。”金钏儿慌忙解释道：“只是，这样一来，若被楚王知道，我姐妹二人必定惨死无疑。能遇到公子和媚姐这件事情本来也是我姐妹二人的幸运，我本想趁此机会带着妹妹脱离王宫，之后安定下来再去找娘亲，但不想通幽国师居然为刺楚王，运用邪术害死了娘亲。”金钏儿含泪说道：“现在世上只有我们姐妹二人相依为命，所以情愿一同老去，也不愿一人长生，而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人老死。为免今后会有一个人内疚，所以也请夫人不必验了。”
“既是如此，我们也不勉强。”凤婉秋轻轻点头：“我们明日就要离开此地，继续周游。你们姐妹二人今后可有什么打算，愿意随我们一起吗？”
“婢子姐妹已经无依无靠，若能跟随夫人，自然是我们的福份。”两姐妹一齐跪倒，言语之中已然换了称呼。
“好了……我们只是修道之人，又不当真是什么老爷、夫人，没有那么些规矩的，我也只拿你们当是自家晚辈看待。只是一行人，有时又要掩人耳目。外人面前，少不得委屈你们一下，只是做给外人看的。”凤婉秋轻轻一笑，指着冰媚儿道：“媚儿装成媚王妃的，把你们和楚王都骗得团团转，开始时也是演丫环的，但私下里有哪个敢给她气受的？”
既然两姐妹决定了留下，凤婉秋也把下一步要去直隶地区的事情告诉了她们。众人重新议定了角色，有安居拂云与凤婉秋还是明老爷、明夫人。因为有了金钏儿姐妹，有安雯晴本来提议冰媚儿去扮演明家大小姐，没想到不但爹娘不同意，就连师姐自己也不感兴趣，而是宁愿继续扮演小雨还晴的伴读丫环兼丫环总领，有了两个属下，地位便和司马明光相同了。别人倒没什么感觉，但两个丫环都归了冰媚儿去管，而司马明光一下子便成了光杆儿，心中暗暗有些郁闷，开始盘算着什么时候也给自己找两个跟班。
当晚，小雨还晴有些睡不着，便起身到院子中。放眼望去，只见月色如水，满月之下，师姐有安雯晴一个人在院子里专心致志地写着东西，更有趣的是书案上方，也悬着小小的一轮圆月像油灯一般，为有安雯晴静静地散发着光芒。
“清辉照无眠，玉兔跃中天。人间逢月半，天上半月圆。借问枝上翅，是否飘零燕？”
有安雯晴轻拈袖口，提笔悬腕，提笔沉吟，让小雨还晴体会到工笔仕女图的美妙。让他想起了某位非著名表演艺术大师说过的“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他清了清嗓子，轻声吟道：“或知身是客，独燕过孤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