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娇媚是娇媚者的通行证
“……还好……”
一双纤细的胳膊已经酸痛欲折，但小雨还晴还是硬着头皮强撑了一句。
“这个姿势，你不累，人家可是累了。”
“呃，好。”小雨还晴笨拙地想要把冰媚儿扶将起来，却不防双腿蹲的时间太长，而一个趔趄，向前摔去。反而是冰媚儿轻盈地一个旋身，站起身来，眼疾手快地扣住小雨还晴的手腕，将他拉了起来。
“庄生晓梦迷蝴蝶，是自己刚刚在梦中，还是现在在梦中呢？她不是她啊！”小雨还晴呆立在那里痴痴地想着，手却下意识地向脸上抚去。
小雨还晴不声不响，冰媚儿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间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刚刚……有蚊子的！”
冰媚儿找了一个实在不怎么样的借口，娇笑道：“所以，人家出手便重了些。”
“是啊……我说脸刚才脸上痒痒的。”小雨还晴忙不迭地点头同意，还由衷地说了句话。
“多谢媚姐。”
没想到自己这个非常不怎么样的借口被小雨还晴甘之如饴地接受，冰媚儿别过脸去，“吃吃”地笑了起来，雨还晴也尴尬地笑了。
半晌，笑够了的冰媚儿回过身来说道：“好了，我们该收拾收拾，再晚的话品舞会就开始了。”
两人看着地上那一大堆连线都没有串的铜钱，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两人快手快脚地将铜钱分成大小两堆，一堆二万文，一堆一万文，最后居然还多了二百多个铜钱。
急急忙忙到了岸边，已经有笙乐传来，看来，表演已经开始了。
租船的人皱着眉头看了看那一堆乱糟糟的零钱，最后倒没说什么，也没怎么数，就指给两人仅剩的一叶乌蓬小船，说声“承惠”，就要转身离去。
“船家，没人给我们驾船吗？”
“今晚人多，如果请一名艄公的话，再承惠五百文。”好像就知道两人没有多余的钱了，船家连头都没有回，直接跳到另外一艘小船，竹篙轻轻一点，只见小船像箭一样斩开涟漪向江心驶去。
而两人笨手笨脚地挥动，扁舟只是连续地原地转了几个圈，好在这段江面因为已经被人为地憋得宽阔，所以流速变得极缓，两人手忙脚乱了一阵，那叶扁舟打着转儿向江心驶去。
清风明月，静水深流；碧荷红花，岸堤杨柳；月下璧人，乌蓬扁舟……
如果月老从空中俯视，看着这一双璧人，怕是也忍不住要替他们牵了红线吧，只是若仔细去看，这对璧人手忙脚乱地折腾的样子，着实有些煞风景。
两人驾着小船划着浪漫的圆圈一转一转地来到了江心，江心已经被粗大的铁锁拦出了阔大的场面。
这次盛会，大江南北的富户、豪绅无不趋之若鹜，所以大多数的人都已经事先买好了票引，更有达官显贵有着贵宾招待的资格，所以一众高大而华丽的花船已经占据了最有利的观赏地形。而那些囊中羞涩又要附庸风雅的书生墨客，倾尽荷包，也只能租一艘小船，远远地停在外围。
在两人的巨大的水门前，每一条大大小小的船只通过时，都有江心楼的人员检查票引。这时就连这些人都转过身去欣赏歌舞了，却没想到居然有人在这时候才来。
“小哥，买票。”
“纹银二十两。”被打扰了心情的门房摆出一幅冷冰冰地臭脸，连“承惠”二字都懒得多说。
“叮叮当当”，当小雨还晴颇为费力地把那一大包铜钱从窗户口递进去的同时，包钱的布又好死不死地散了开来，滚了一地，门房的脸拉得就更长了。心里暗暗骂道：“穷酸小白脸，存心来搅爷的好事。”
“票卖完了。我们不收铜钱，没空儿数。一堆破烂儿，还要的话，就自己进来拿走。”
小雨还晴被晾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公子，我家公子不谙世事，奴家谨带我家公子向公子赔个不是。”乌蓬船舱中欠身走出一位女子，自然而然地挽起小雨还晴的手臂款款说道。
那门房正在发愣之际，眼前一花，一个娉娉婷婷的女子进了船屋，站在了他的面前，明明年纪不大，却透出一种成熟的味道来。
“公子，我家公子不通世故，这次带着奴家偷溜出来还赌输了钱，只剩下些人家带的这些铜钱，又好逞强。”
冰媚儿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子拣拾零钱，低头俯身时起起伏伏的动作有意无意间给了对方良好的视角机会。
血气方刚的年轻门房，把握住机会大快朵颐之下，冷冰冰的臭脸自然是放松了许多。
“公子，这是奴家的一点儿小心意，公子打点儿酒吃。“这，不好吧……”那门房竟然红了脸，期期艾艾地说道，只将手停在空中微摇，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
“这家伙，居然是是个有心无胆的呢。”冰媚儿心中好笑，便仔细看了一眼这个还很年轻的门房，柔柔说道：“待会儿，还请麻烦给我们姐弟安排一个好点儿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