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了,白老带着少离在院里赏月。Du00.coM
“怎么?真的生气到不想说话么?”自从晚饭结束到现在,少离一句话都没说。
“哪能啊?生谁的气,也不敢跟师父置气不是?”少离瓮声瓮气的说着。
白老笑了,他喜欢小徒弟这副受气的模样。
“你路上说的那些话,总不会是假的。那样还叫不生师父的气?”
少离有些委屈,“一个人走了一路,为了银钱的事儿,求了庖玲。遇着云芷,也是她好心跟着一路带我来这儿。觉着自己有些窝囊。生的是自己的气,对师父的气,有一点儿,可真的不多。”
白老很满意,“这便是师父希望你体会的事儿。遇着见着才能知道,知了道,才能修大道。你该高兴才是。那些银钱,大不了师父帮你还了,以后你再还我便是。”
少离摇摇头,起身走到师父身后。揉肩这事,好久没做了。
“云芷那话只是说说,打趣儿我的,不会真的要我还。庖玲那也不用说,就算我要还,她也不一定会要。她们都是不错的人.我该谢她们。可是现在想想,拿什么谢呢?师父,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
“你想做些什么,那便去做。不过师父要提醒你,不要妄图和这个人世间去讲道理,讲不通。就像这几日的事儿一样。很多事,道理在你心里,却没人会和你去讲。你可以做个谦谦之人,但最好不要做个谦谦君子。”说着这话,白老抬起头看了看夜空中浩瀚的明月,“仁人或者志士都不好做.对吧?”
最后这话,问的是月,也是少离。
少离也抬头看了看月亮,他记得师父曾经说过的那个老友,很好奇,他想去见见那些个仁人志士,问问他们究竟是何等的辛苦.
“白天的那两剑,应该不是你现在的水准,怎么做到的?”白老适时的把话题给拉了回来。
“第一剑,蓄了好几天了,况且斩的是个躺在地上装死的无心之人,自然容易得手;第二剑么,和我没什么关系,是云芷的手段,用来吓唬人的。”少离自嘲的说着。想想自己学了五年,却只能用这么多天的准备才能斩出那么一剑,确实有些丢人。
一念及此,花丛中的蛐蛐儿似乎也有意嘲笑着他,开始了歌唱。
夏夜辗转,有些闷热,也许要下大雨。少离和白老坐在院中安静的谈着,他们师徒俩很久没有这么安静的谈谈了。这是他们喜欢的生活方式。
有人说,生活,就是生下来,活下去。可是白老以前就和少离讲过,太简单了,也太难了。生下来,太简单了,这和自己无关,只与父母有关。可活下去,太难。如果还想要活出些什么更高层次的东西,那便更难。
少离一向很赞同师父说的话,这一句,格外的赞同。所以他一直活得很认真,哪怕辛苦些,难些,却一直很认真!
夜深了,少离起身向师父行了一礼,便自己朝着山庄门外走去。刚才师父提醒他,有人来了。行到半路,他有些忍不住,对着一旁轻声说道,“出来一起不就得了,刚才偷听我们说话听得不够么,还要藏着是个什么意思?”
“呵呵,原来早就被你发现了。”轻柔的女声传来,阴暗处,云芷显出了身形,跑到了少离的身边。
“以后要听我们师徒说话,大大方方听便是,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云芷也不尴尬,“才不想被你们瞧见,你是个话痨,你师父也是。我可不想被你们拉着说一晚上。”
少离气急,“我是个话痨没错,可我师父真不是,他只有和我说话的时候才会显得话多些。你没见晚上吃饭的时候他都没说几句话么?”
云芷掩嘴笑着,“怎么这次没听出来我在打趣儿你?你和你师父关系真好,有些羡慕,说些嫉妒的话不可以么?”
“不可以!”三个字少离说的异常认真。被人打趣儿他不在乎,不过这事儿不能牵扯到他的师父。
“好啦好啦,我道歉。赶紧走吧,再不去人就走了!”说着云芷拉起少离的手就往门外跑去。就像那天在云城夕阳下的奔跑,那是青春!青春,还未逝去!
门外,在那道剑痕之外,明天等了很久,他在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去找那个少年谈谈。他想谈谈,而最好的对象,便是那个看透了一切的少年。
“既然来了,便应该进去坐坐,而不是等我出来找你。”少年的声音从山庄里传出,然后明天才看到山庄的大门,缓缓而开。
“很多事,不能犹豫不决,你不果断,自然有比你果断的人。”少离自庄内走出,后面跟着云芷,气势倒也十足。
看着这个两剑便解了济世山庄之围的少年,明天心里有些怵。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姓白,认识的人给面子,都称一声白先生。”如此认真的话,却是让后边儿的云芷差点笑出了声。
“白先生,可否容我一问?”明天显得仍旧很恭敬。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