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匠,今晚不回你家睡了!明天再来找你。Du00.coM我的剑你得好好做。”
夜宿马车,师徒俩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况且今夜少离已然睡不着,索性在车里和师父聊聊也还不错。
“师父,天一山上好像要有大动作了。”
“嗯,却是动作有些大,不过和你好像关系不大吧。三年时间,你也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小毛孩儿,那品剑大会,难不成想去见识见识?”
“没兴趣。不过听说天一楼里的那位要收徒了,那个倒是有些意思。”少离看了看白老,想从他的表情里读些什么出来,可是白老毕竟人老成精,脸色一如既往的淡然,
“呵!别去想那么多,时间长着呐!你先给为师把该学的学好咯。不然还像今晚这样被人拿刀指着脑袋,可给我丢人!”白老靠在躺椅上,指了指桌上的木梳,“发须有些乱了,离儿给我理理。”
少离拿过木梳,轻柔的给师父梳理着凌乱的发须。“师父,今晚那几个黑衣人,是什么来头?听那宋铁桥的话,好像有些背景。”
小徒弟梳头梳得舒服了,白老闭着眼,一副享受模样,“觊觎这人间的家伙不少,不过他们要想东山再起,天一阁必然是他们第一个要跨过去的坎儿。”
话不能说的太明,点到足矣。
“深渊魔界?还是神域?”少离有些心惊,没想到神魔仍把人间放在心上。
“都有。”
“依师父看,还有多久变天?”
“这哪看得出来,我只是个小老头儿,哪能算那么多?”
少离撇了撇嘴,表示不信。
“三年。这是人间给自己定的时间。也许便是这三年,天下将要大变!”白老仍旧闭着眼,不以为意。
“人间的安稳日子才十年,这么快就要结束了。有些可惜.师父,真到了那时候,我们怎么办?”放下木梳,少离坐在了躺椅旁边,静静的看着假寐的白老。
“什么怎么办?我们活我们的,他们碍不着我们,我们也惹不着他们。倒是你,想些多余的东西作甚?难道还想做些什么不成?”
听了这话,少离正了正颜色,肃然说道,“师父,我知道现在我能力还太小,有些事儿您瞒着我也是为了我好。不过少离对您起誓。不论师父您以前做过什么,今后要做些什么,不论我能否修得大道,徒儿一定一辈子侍奉在您身边。就是杀人放火,也得算我一个。”
闻言,白老睁开了眼睛,赏了少离一个爆栗,“怎么说话呢?师父看起来就是那么十恶不赦的人么?铁匠给你说了些什么难听的话?我得找他算算账!”
少离摸了摸脑袋,有些郁闷。难道刚才表决心的话不够感人肺腑么?
“师父,铁匠说你杀了很多破境的修行者。”
“那倒没错,这些以后我再细说与你,现在,确实早了些。不过这些应该都不会让你心里生出这些芥蒂,他应该还说了些别的。比如.姓白的问题.”
少离有些惊讶,“确实说了。”
“那就明白了。那厮说的不对。他们有很多东西根本不了解,以讹传讹最相近的意思叫做夸大其词,甚至无中生有。这世上白姓之人一个都没死。因为从始至终,姓白的,就只有我一个。现在嘛,多了一个你。”
..
少离冲出了马车,对着铁匠家的方向大吼着,“铁匠,我操你大爷!”
回应他的,是几户人家里的狗吠,和一刻未有停歇的铁锤声。声声入耳,少离觉得无比的幸福与宁静。
翌日,铁匠家。
按照约定,午时是少离以血养剑的时候。独自来到铁匠家,铁锤的声音早就已经停了。砸了一晚上的铁匠有些疲倦,不过有着深厚修炼底子的人,也就仅仅只是疲倦罢了。看到少离,他小声问道,“你师父呢?没和你一起?”
少离笑了笑,“没,他先回去了。快点吧,我有点小激动。”
“再等等,成剑必须在午时。而且,这剑若成,少不了一些大的动静。昨夜那情形,说不准有人要来凑凑热闹。总得做些准备。你要在我这儿出了事,白先生可不会让我活命。”铁匠拿起还没开坛的琼花酿,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放了回去。
少离仍旧笑着,昨夜师父便提醒自己今天成剑之时要小心些。不过今日和昨夜不同,他也有些底子。就怕那几个黑衣人不来,反而会十分扫兴。
等待的时间总是有些难熬,少离负手在院外来回踱着,不时抬头看看天。
午时,终究是来了。
铁匠领着少离来到剑炉,指着炉里已有些剑型的陨铁说道,“你自己去放血,多少我也拿不准,不过肯定少不了。”
少离点了点头,从一旁取过铁匠准备好的小刀没找着左手手腕就是一刀。皱了皱眉,殷红的鲜血便是汩汩而出,流向了炉中的长剑。长剑遇血,丝丝冒着白气,却是将少离的每一滴血,饮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