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在诸身穴位游走,这是引气入体!冷天宁心静气,控制着那道灵气,在周身经脉运转,一个小周天……十个……二百五十个小周天!
冷天喟叹一声,擦去额角汗水,震惊与失望同时袭上心头,震惊的是自己居然能一口气运转一百八十个小周天,这对于灵动五重修为的武者也难以做到!失望的是虽然能成功运转一百八十小周天,依然是功亏一篑,无法在丹田内凝聚一丝灵力!
每当体内澎湃的灵力运转至丹田时,怪异之事便发生了,灵力瞬间泥牛入海,消失不见了!丹田之中仿佛隐藏着一张饕餮大口,贪婪地吞噬着每一丝进入体内的灵气。
居然无法凝聚灵力!到底怎么回事?
分明可以引气入体,气游全身,这说明经脉完好无损!那就是丹田出了问题,在气沉丹田,凝气成元的关键环节上功亏一篑!
难道父亲临终那含恨击出的一掌,没有震断自己的经脉,而是击碎了自己的丹田?丹田破碎,自然无法盛纳灵气,凝聚灵力!就如同一个器皿,器皿碎裂,也就无法再装东西了。
然而,自己若真的丹田破碎,为什么所有给自己把过脉的武道高人都断言自己经脉齐断?这其中不乏西门古之流的顶尖强者,就是他把自己从死人堆里捡出来,救活最后一口气,却黯然断言:此子经脉倶断,从此与武道无缘!
当时冷天闻言顿觉五雷轰顶,如跌万丈深渊。难道连西门古如此强者也无法识别这种假象?这个疑问,缠绕冷天六年之久,始终百思不得其解,但却秘藏于心,从未与人言起。
冷天遥看夜色正浓,离天明还有几个时辰,便再次盘膝坐定,摒弃杂念,运转法决,灵气入体、气走经脉,然而毫无征兆地灵气运转至丹田时,消失无踪、无痕无迹!
冷天此刻并不沮丧绝望,反而更加勤奋运转法决,直至精疲力尽。这是因为上天为他关闭了一道门,却为他打开了另一扇窗户。
如此日积月累的刻苦修炼,虽然无法在体内凝结灵力,不能如普通武者那般获得庞大的灵力,但是却也有着意想不到收获。那就是他能感觉到自己浑身筋骨肌肉越来越健硕坚韧,而且肉身力气也越来越大,这是他坚持修炼一年后,偶然惊觉的一丝变化,六年的坚持不懈,让他隐隐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发生了巨大变化,竟然隐隐有一种金石的质感,力气更是与日俱增,甚至达到了自己都匪夷所思的地步……
这一切他讳莫如深,从未示人……
当冷天第四次强行运转无名法决时,已然达到他身体承受极限,天空此时曙光熹微,冷天疲惫不堪,如枯木一般,倒在乱草蓬松之中的破床板上,眨眼之间呼噜大睡。
晨钟悠扬,空谷回旋。
“冷天!日上三竿,晨钟三遍,众人累死累活,你小子居然藏在此处抱头大睡,逍遥自在!”
冷天猛然惊醒,睁开惺忪睡眼,只见一个面孔浑圆、络腮连鬓的黑肤胖子如同一根焦黑木柱般矗在在眼前,手持马鞭,正欲在冷天身上跃跃欲试,口中更是谩骂不休。
“哦,原来是金执事啊,小的昨晚贪杯晚睡,一不小心睡过了时辰,还望执事大人大量……”冷天却是满面堆笑,露出皮笑肉不笑的滑稽之态,六年来他在这群杂役之中早已混的狡如圆滑如油。
这金执事本因天资所限,修为低劣,晋升无望,又兼年岁超限,便与沾亲带故的一位内门长老讨了这份专管杂役的闲差过活。这杂役执事看似清苦,岂知苍蝇肚里刮油,蚊子腿上割肉,几年来在众杂役身上贪墨压榨,收益颇丰,倒也落得脑满肠肥。
“犯了众怒,被赶出来了吧!”金执事鼻息冷哼一声,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两面透风、顶不避雨的破烂柴房,不怀好意的道,“你住在此处倒也落得清净自在!以后大可毫无忌惮地做你的春秋美梦!”
冷天内心一阵冷笑,面上却不以为意,跟这种营营苟苟的势利小人纠结动气,实在是自损尊严,他们之间本是天壤之别两类人,一个是虫,一个是龙,而自己现在只不过是潜龙在渊,终究一天会飞龙在天!
“一千五百斤劈柴的任务你完成的如何?”金执事声音懒洋洋的问道。
“全部完成,皆堆积在此处!”冷天抖落粘在身上的草屑,长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