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清阳府地界停车休息的时候,皇上打发全德来跟七公主借脂粉。说是皇上昨天晚上没睡好,脸色有些黯淡,不想让你瞧见他不是那么丰神俊朗的模样,所以要用粉遮一遮。”
阿福用胳膊拐了叶知秋一下,笑嘻嘻地道,“都说女为悦己者容,男的也一样吧?皇上要是不喜欢你,干嘛那么在意你怎么看他啊?”
叶知秋以为她从凤帝那里听到了什么,没想到她说的是这件事,不由得有些失望,“那只能说明皇上比较注重形象,跟我应该没多大关系。”
男人涂脂抹粉自古有之,比如晋朝,男人们极其爱美,为了让自己看起来面白口丹,眉清目朗,出门之前都会施粉画眉,精心打扮一番。
在华楚国,男人化妆的风气虽然不是那么盛行,可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胭脂铺里有一种无香粉,就是专门给男人准备的。听说朝中大臣未免别人从脸色上瞧出什么,经常以粉修面。
凤帝本就不是个在乎世俗眼光的人,擦粉之类的事情恐怕也没少干过。不过全德的化妆技术还真不赖,接驾的时候她愣是没看出凤帝用了粉。 伸手在她肩上拍了两下,安抚道:“知秋姐姐,你不用担心,你这么好的儿媳妇打着灯笼都难找,皇上肯定会喜欢你的。”
“但愿吧。”叶知秋微微叹气。
她喜欢凤康,爱屋及乌。当然希望可以跟凤帝相处融洽。能得他喜欢自是最好,不能她也不想勉强。刻意逢迎讨好的事情她做不来,也不愿意去做。
她不想再说这个。便将话题转开去,“你在京城见到莎娜了吗?”
“没见。”阿福声音带着气。“听说她进京之后就住进十一皇子府里了。”
她进公主府没多久,凤况就差人去打听。七公主说她早就走了,为了圆谎,那之后一直将她藏在公主府,不让她露面,根本没有见外人的机会。
叶知秋能理解她的心情,开解道:“这件事不能怪莎娜,她想必也被十一哄骗了。”
“她倒是好哄骗。让成亲就成亲。”阿福依然没好气,“我看她根本就是看上康九爷了。” 阿福惊讶地瞄了她一眼,“知秋姐姐,你这心也太宽了,你就不怕她来跟你抢?”
“要是能抢走她早就抢走了,还用等到今天吗?”叶知秋用手指戳了戳她皱起的鼻子,“就算情况有变……能被抢走的男人不要也罢!”
阿福眨了几下眼睛。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对。”
又说了一会儿话,烛台上的蜡烛燃尽。在一阵“嗞嗞啦啦”的声响之中熄灭了。因为明天还要早起陪凤帝摘果子捞鱼,两个人便止了话头,各自闭目睡去。
卯时刚过,叶知秋就醒了。听身边的阿福呼吸悠长,睡得正香,知道她赶路累了,也不惊扰她。轻手轻脚地下床,穿好衣服出门来。
外面天光微明,只有启明星和零星几颗晦暗的小星缀在深蓝色的天幕上。昨天晚上她特别问了一下。得知凤帝和七公主平日里都严格遵循宫里的作息习惯,起得很早。
她怕耽误做饭。便取消慢跑,到后花园做两套体操。舒展一下筋骨。正在热身,忽听角门被人推开了。扭头望去,就见凤康从隔壁园子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借着晨曦定睛细看,便忍不住脱口喊道:“沈公子?!”
沈长浩随凤康来到近前,抱拳作了个长揖,“叶姑娘,好久不见。”
“沈公子,你什么时候来的?”叶知秋又惊又喜,“怎么之前没接到消息啊?”
“我是为了给你们一个惊喜,故意没有提前通报的。”沈长浩先回答了她后一个问题,挑眉扫了凤康一眼,“我昨天半夜就到了,和王爷同床共枕谈了许久,双双没了睡意,便到花园来走走。”
凤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谁跟你同床共枕了?”
沈长浩不接茬,笑眯眯地打量着叶知秋,“叶姑娘怎么起得这样早?莫非要学那贤良德妇,早起侍翁姑?”
“你别听他胡说八道。”凤康再次插话进来,牵了叶知秋的手,“走,咱们进屋说话。”
从露台进了餐厅,点燃蜡烛。叶知秋见两人脸上都有倦色,等他们在桌前落了座,便道:“你们一晚上没睡,待会儿肯定精神不济。我去灶间给你们热两碗牛奶,你们先喝了垫补一下。”
凤康拦住她,“不必了,父皇随时都会起身,我们势必要陪他一起用膳的。你还是坐下,陪我们说几句话吧。”
叶知秋心知他有事要说,应了声“好”,依言坐下。
“瀚之,你来说吧。”凤康将话语权交给沈长浩。
沈长浩点了一下头,直截了当地道:“那十船东西我已经运来了,暂时寄放在江边的埠口。”
叶知秋明白他的意思,那些东西是凤康借公务之便搜罗来的,虽然凤帝未必介意,可总要防人之口。万一传了出去,凤康难免会落下个以权谋私的名声。
沈长浩见她神情了然,便不多说,顿了顿,又道:“还有一件事,我和王爷推测,皇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