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我像是找到了依靠,拼命抓住那只手,两年来,我已在空中呼救过无数次,这次说什么都要牢牢握住这点希望,然我除了眼前这只手,根本看不清雾霭后面手的主人是谁,又是哪里来的血迹?
可是我的疑惑还得不到解答,那只手却忽然不见了,我愣在原地整个人好似被渐渐抽干,浑身冷得要命。读零零小说紧接着是一阵尖锐的疾风,一把明晃晃的宝剑穿云拨雾而来,正正的,狠狠的扎进我的心脏!
疼痛让我极尽扭曲,鲜血在喉头涌动,我向后退了一步,直直摔了下去!
“不要!”我拥着被子弹坐起来,仿佛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下意识伸手摸一摸胸口,幸好它还在。
良久,我才稍微平息了恐惧。虽然惊心动魄,但好在不是一无所获,至少我知道,在坠崖前,有个男人刺了我一剑!
我想,能再捕获更多失去的记忆,大约是老天对我路见不平的赏赐吧。
想到这里,顿觉浑身都是拔刀相助的躁动,抬眼瞧瞧窗外渐斜的夕阳,动身前往后院。
转过墙角才见陆华浓早已守在水苏门外,水苏纤瘦的身影映在窗户上,她身姿婀娜,瞧得出正在梳妆打扮,然我先前便主意到她屋里没有镜子,想必她很在意容貌。果然,她梳好头发,静静坐了片刻,拿起桌上的薄纱仔细遮住残容。
她倾身上前吹灭蜡烛,影子随即消失。紧接着她打开房门,淡淡道:“走吧。”
今日的水苏与往日大不相同,除开脸上的薄纱,穿戴像极了她故事里的描述,颇有千金小姐的风范,然那隐在薄纱后的脸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我们,今夜出了这寺门,不成功便成仁。
夜色渐浓,月亮躲在密云之后,呼啸的山风将松柏吹得东倒西歪,甚是悲壮。
水苏清楚记得回家的路,然她却在家门外停下了脚步,眼神中满是近乡情怯的思虑。
“半年了……”她道:“我无数次梦见自己站在这里,而家门却从未向我开启,我想进去,可任凭我敲得双手发痛,也无人应我。”她闭上眼睛寻找梦里的感觉,伸手抚摸门上的兽首铜环,那样亲切,她颤抖着嘴唇,侧耳贴在门上,贪婪地触碰此刻真实。良久,她幽幽道:“你听,他们有说有笑。”
“水苏,起来!”我拉开她,真相就要破门而入,为什么要在此浪费时间,我要了水苏颈间的那串璎珞,片刻也不愿再等,抓起铜环重重叩了下去。
水苏马上背过身躲进黑暗里,她似乎还没做好万全准备,然久不开启的大门却发出了吱呀呀的声音,少顷便见门缝里钻出和脑袋,家丁没好气地问:“谁?”
我上前把璎珞交给他,他当下脸色一变,即刻关上大门,我隔着门板听见迅疾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不多时,门内传来众人喧闹之声,越来越近,已到了门口,看样子今夜的郦府注定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