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怒道,“你他|妈的把老子腿压麻了!老子腿是给你坐得么!起开!”
老七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将眼光一点一点的垂下,果然,当看见自己果然在刚才扭打的时候却浑然不觉的严严实实的坐在少爷的大腿上的情景时,小肝一颤,顿时喜笑颜开,小绵羊一样,奴颜婢膝道,“少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坐你那儿了,再说,你这腿那么硬,硌得我好生蛋疼……”
陆小池出了门,气势汹汹得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走,恰好,在楼梯口处,与张妈撞了个满怀。
张妈见此,赶忙上前扶住要倒的陆小池,自责道,“少奶奶,对不起,都是我老糊涂了,走路太快,有没有什么地方撞疼了,来,让我帮你看看。”
陆小池摇摇头,一脸失落的样子,没有应声。
陆小池低眼,瞬间就看见张妈掉在地上的托盘,剪刀,跌打酒,消毒水,还有,滚到很远的纱布。
陆小池一愣,问道,“这些东西是送哪儿的!谁受伤了?”
张妈一脸难色,唉声叹气的开始拾捡地上的零散物,一边拣,一边语重心长的说,“少奶奶,这些是少爷刚才吩咐我送的。”
“我刚见过他了,他明明……兴致盎然,好好的,怎么会需要这些?是不是你听错了?他和老七,忙着呢。”
陆小池一边说,一边红着脸,想起那两个人纠缠在一起,亲密无间的模样,心里五味具杂。
张妈疑惑的回头,道,“怎么可能!少爷的风湿病犯了!而且,昨天,身上又多出几处伤口!需要消毒!”
“风湿病?他什么时候得了风湿病了呢?还有,昨天,他不是刷了一天墙么,怎么,也,受伤了吗?”
张妈叹了口气,“少奶奶,你说,你对少爷是有多么的粗心大意啊!”
陆小池眸子一怔,“张妈,我……”
“你总是怪少爷带了另外一个女人回来,可是,你却没问过,少爷在消失的这段时间里,究竟是吃了多少的苦啊!”
“他……我看他,活得挺好,人也胖了,心也大了,没心没肺的,活得天地任逍遥的!”
张妈一笑,“少爷虽然失忆了,但是,为人处世,还跟之前一样,没变。他是觉得,有些事情微不足道,不需明说,可是,他却知道,什么是仁义,什么是良心。”
张妈起身,眼睛里都是明亮的光,“不瞒你说,自从少爷回来后,身体就一直不好了,毕竟是从七百多米的地方摔下去,身上,怎么可能完好无损呢?少爷外表装着很坚强,可是,前些日子,我也是无意间听住在后院的那个方美琳对老七说,少爷掉进山谷的时候,正好赶上大暴雨,少爷至少是在那里躺了一天一夜才被邮差救起来的,那时候,少爷身上的衣服都被划破了,身上到处都是伤口,深浅不一,染红了整个地面,吓得邮差魂飞魄散的,连车子和信都不要了,就奔跑了进村喊村长救命。村长把少爷带回家,撩起衣服一看,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完好无损的皮肤,就连最轻微的伤口,也有一个指甲那么深。最要命的是,少爷受伤最重的右臂膀子浸在冰冷的泥水里太久,本应是残废的,幸好少爷不放弃,一直在用草药敷着,又有方美琳帮忙按摩活动,一直到三个月的时候,才能够勉强前后摇摆。老七那天还唉声叹气的说,少爷的篮球技术,一直都很厉害,可是现在,少爷就是在篮下将球抛上去,那球都还够不到篮筐,想着,也是将这病给耽误了。现在,每逢刮风下雨,少爷的肩膀以及颈椎都会难受得狠,需要这些药酒活血化瘀……”
张妈一边说,一边流着泪。
“少奶奶,少爷这些苦,可都是为你吃的呀!昨天,他愣是用自己活动不便的右臂一遍遍的刷着墙,又刻了那么多字,对于一个健康的人来说,都很难,况且是他呢?”
陆小池狠狠的咬着嘴唇,“你说什么?他的右胳膊!”
陆小池的声音忽然就哽咽着,“明明就是好好的,怎么可能就废了呢……张妈你是不是在骗我!”
陆小池瞬间就觉得天塌地陷,泪水也流了出来,“我是不是一直都这么自私的可恨!他今天的一切,都是我害的!我还怎么去面对他!”
“从现在起对他好,还来得及!”张妈欣慰的一笑,“他值得的。”
陆小池呶嘴,双手颤抖着接过托盘,点点头,道,“我想中午给他做顿饭,你去帮我准备一条新鲜的大活鱼吧。”
张妈噗嗤一笑,“好!保证是最大最新鲜的!咱们龙府啊,早该这么热热闹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