碘酒在伤口上快速蔓开,几股疼痛也沿着五个指印向四处散开。
再疼,也疼不过心头的痛楚!
陆小池怒意未平,狠狠的扔掉手中的碘酒,砸在门上!
白锦亭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个绿色的小盒子,慢慢向她走来。
“芦荟药膏,能够缓解疼痛的,刚才的一切,我都看见了,其实,你不必那么做的,毕竟,他现在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
白锦亭一边说着,一边坐在陆小池的身侧,开始用棉球小心翼翼的为陆小池擦起伤口。
陆小池别过脸,仰望着屋顶才勉强压抑住决堤的泪水。
“白锦亭,不知道为什么,有的时候,我觉得生命总似是在跟我开玩笑。”
“小池,他值得你在人生中付出耐心和委屈。”
“呦吼,男盗女娼,没想到少奶奶金屋藏娇,着实令我叹为观止啊!”
龙谦打了一个响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倚在门框旁,眼中一副厌恶的样子“欣赏”着屋子里的“好戏”,一脸的不修边幅。
“你来干什么!”
陆小池瞪着一双满是厌恶的大眼,“滚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龙谦瘪瘪嘴,慵懒的说道,“要不是美琳让我来求你,你以为我会来吗?你这女的还有没有良心,把美琳那么一个柔弱的女孩子赶出去住!”
陆小池冷漠的一笑,“你确定她是说我赶她出去的吗?”
白锦亭看着陆小池忽然就汹涌而至的火气,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膀道,“你是病人,不能生气。”
白锦亭起身,满眼不耐烦的望着龙谦说道,“我是神父,不是什么少奶奶的藏娇,龙少爷,你现在是失忆了,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可以允许你伤害她!”
龙谦的眼睛一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满脸正气的白锦亭。
虽说他真的对陆小池这个女魔头没有什么影响,可是,眼前这个男人,他却似有似无的觉得有些模糊的记忆。
“我们认识?”龙谦试探着问。
“宁愿我们不认识。”白锦亭狠狠的撞过龙谦的肩膀,快步走掉。
龙谦拧眉,回头,吊儿郎当的对着陆小池道,“这人对你不错,他是不是你的相好,那两个小奇葩,不会就是他的种吧,嘻哈哈。”
未等陆小池回言,他又长吁了口气,望向陆小池红肿得高高的脚背,呲牙咧嘴一笑,道,“还疼吗?”
陆小池本还怒气冲冲,听他突然询问起自己的伤势,刚要忍气回答,不料,龙谦却道,“活该,还不都是你自找的!一个女人就算再强,也斗不过男人的。”
“闭嘴!”陆小池咬牙切齿的挥舞着拳头,然后,就朝外面喊道,“张妈,老七,来人!把这个疯子给我拖走!”
可谁知道,就在此刻,龙谦已经神速的来到她眼前,一双大手拼命的捂住陆小池的嘴巴,口中不停的商量哀求道,“别出声,别赶我走,求求你,放了村长吧,也别再打扰我和美琳的幸福生活了,我们是真的相爱的,你要是真爱我,就应该成人之美对不对。”
陆小池的眉心带着一抹感伤,她直直的盯着龙谦那对自己全无爱意的蓝眸,原本还在奋力挣扎的她体内再无一次力气。
陆小池用指甲狠狠的抠着龙谦的手,竟然生生的将龙谦的手抠出血来!
“你下手真狠!我并没有打算伤害你的!”龙谦说着,就将陆小池狠狠的推到床边。
陆小池的头猛地磕在床脚,瞬间,额头上肿起一个大包。
“龙谦,你居然真的忘记了,我才是你名正言顺的女人!”
陆小池捂着疼痛的额头,另一只手颤抖着打开床头柜,指着里面的文件,眼里全是委屈的泪水,道,“这些都是你不在的时候,我让老七整理的光盘!里面的每一个画面都有你!龙谦,你可以忘记我,但是,你不可以如此的羞辱我!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
龙谦失魂落魄的在龙府的门口抽着烟,风一吹来,脑海中的画面依旧定格在程墨阳结婚的那天。
视频中,明明就是他骄傲放纵的拉着陆小池的手给宾客们发喜糖,明明就是他,脸上荡漾着浑然天成、沉溺其中不可自拔的笑容。
他确定他对她的爱忠贞不移,可是,为什么现在会是这样?!
龙谦一转眸,就见白锦亭站在身侧,吓了一跳。
他双手搓了把脸,沮丧的问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应该就是白锦亭。”
“你根本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因为,你只需要知道她是谁!”
白锦亭的表情从未如此冰冷,他跟龙谦的个子差不多,却比他单薄,可是,这一刻的他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就用力的揪住龙谦的衣领,双眼带着无休止的埋怨气道,“我可以容忍你忘记一切,但是,却决不允许你忘记她。你知道不知道,在你消失的七个月里,就连你自己的妈都坚信你死了,可是,她却还在苦苦的守着你回来!七个月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