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灯光下,身影交错,一个含情脉脉,一个语笑嫣然,独一无二,天地绝配。
陆小池双手有一搭、没一搭、心不在焉的摆弄着慈小扬衬衫的衣领,身后就是那张铺满玫瑰花瓣的大床,她和他今晚共度良宵的大床,她懂,那究竟对她意味着什么。
“在想什么?”慈小扬低眼深情款款的看她。
陆小池脸一红,心虚虚的跳着,难道要光明睁大的告诉他自己是在想勾|引他的办法吗?
才不要,好羞脸。
“那个,在想意义啊,你不如现在就告诉我,我对你是个什么意义。”
慈小扬看惯了陆小池平生的一切表情,快乐的,伤心的,霸道的,柔弱的,活泼体贴的,无理取闹的,善解人意的,少言寡语的,多愁善感的,义愤填膺的,花前月下的,千里明月的,她就像一场精彩的戏,就算演上千生万世,他都百看不厌,甚至可以记得清楚分分秒秒中的她。
慈小扬怔了许久,才别过脸,道,“你不是要喝水么,我去给你倒。”慈小扬说着,就微笑着离开,可是,回首间,黯然神伤,泪眼婆娑。
他一个人跑去隔壁房间的浴室,打开水龙头,疯狂的任凭冰凉的水无情的拍打!
他不相信,自己一贯驰骋商场,从未有过败绩,为何在爱情的这个世界中,频频失去自己心爱的女人,而这次的期限,竟然将是永远!
他狠狠的垂着胸口处,他恨自己!
脆弱的胃在冷水和剧烈的撞击下忽然痉挛起来,他痛的单膝跪倒在地,瞬间,胃中翻涌,慌乱之间,猛地却吐出了一口黑血。
慈小扬的瞳孔瞬间放大,双手不住的颤抖,他还清楚的记得,今天早晨,当龙谦亲自给自己过脉检查完毕之后,长达半天,他才重重的说了六个字:十天,慈三,十天。
慈小扬属于陆小池的时间仅仅只有十天!十天!他怎么来得及给她全世界!!!
冷水中,他捂脸,因为要离开她生平第一次崩溃。
一身冰冷的他缓缓向陆小池的房间走去,心情沉重,他不知道推开门后他要怎么面对她。
朝夕相处三年,他了解她,今晚的她之所以如此的积极主动,是因为她已经下定决心要把自己奉献给自己,可是,自己和龙谦之间还有一个君子之约不是么:只要龙谦今生今世代替自己好好爱她,慈小扬有生之年,便不会和陆小池有任何逾越之举。
一声叹息,两眼盈泪……
“你怎么才回来!”陆小池审犯人一般的看着慈小扬连同他手里端着的水,问道,“还洗了澡,是不是去别的房间泡小姑娘去了?”
慈小扬淡淡一笑,回道,“除了咱们,这里只有张妈一个人,张妈年纪那么大了……就算我想,人家也未必愿意……对了,还有那条狗,叫小白。你渴了一个晚上了,赶紧喝水。”慈小扬似乎带着点儿催促的意味说道。
陆小池拿过水,趁机故意倾倒在慈小扬结实的胸膛前,嘿嘿直笑的说道,“小扬,头痛,给我揉揉。”
她一边呡了一小口水一边忽闪着一双电眼朝慈小扬望去,哀怨且自怜,而且,时不时还在她自以为看不见的时候偷偷的用手去拽自己胸前的衣服,试图将自己的“事业线”让对方一览无遗。
慈小扬的嗓子发干,回头道,“你是不是该洗澡了!”
“对!你说的没错!早该去洗洗了!”陆小池斩钉截铁的肯定道,“浴盆盛宴?”
“什么宴?”慈小扬回头,莫名其妙。
“张妈……”慈小扬又开始对着门口喊道。
“慈小扬,别有事没事就喊张妈!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告诉你!不管是谁!都别想破坏我美丽而完美的今夜!你也不例外!倒水!伺候我沐浴!”
慈小扬上前两步,狠狠的捏着她光滑且细腻的小脸蛋道,“小家伙,反了你,你有种再给我说一遍刚才的话!”
陆小池连忙摇着慈小扬的双臂,一脸抱歉的道,“老公!老公!就伺候我这一次!等我成了你名符其实的太太之后,我一定加倍奉还!到时候,你算上今晚的利息一并重重的惩罚我!让我日夜都遭受你非人的折磨——彻夜到天明——哈哈——”
“你这跟何夕学的吧,这么没个正形!还是不是个姑娘家!”
陆小池却硬生生的蹭到他的眼前,一把就抓住慈小扬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动了动,一脸阶级斗争的表情道,“感受到了没有,我是不是个小女女!”
“你这样的分明是个野女女!”慈小扬低头一笑。
她刚才喊了自己两次老公,一声比一声柔媚,一声比一声痛彻心扉。
“走着,去洗澡喽。”老婆两个字挂在嘴边,可是,他却始终没有开口!他怕她记住他说这两个字时候的表情、语气,怕她在失去自己的日日夜夜中反反复复、魂不守舍的回想今晚!
“再喝一口水吧,免得一会儿又口渴。”慈小扬再次提醒道,他口中虽喊出快乐的语气,也无法抑制心头油然而生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