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长勇只觉得头疼欲裂,嗓子里干枯得几乎要冒烟了,似乎脑袋里有某个东西在不断的膨胀,顷刻间就要爆裂开来一般,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墙壁上的白色墙壁漆也抗拒不了岁月的侵蚀,而变得斑驳不堪,最不可思议的是,那斑驳不堪的墙壁上居然还张贴着如何使用避孕套的宣传画册?
拜托,这都什么年代了,就是满大街的小学生都知道了什么情呀爱呀的,初中还没毕业,毛都没长齐,就开始玩啪啪啪的爱情动作游戏了,哪像自己那会儿,在大学里顶多也就摸摸捏捏,真正剑及履及的经历,一次都没有!
朱长勇微微摇头,目光在房间里一转,触及头顶天花板上倒垂下来的挂钩,还有上面的生理盐水的玻璃瓶,微微一怔,想要挣扎着坐起来,却觉得全身涌起一股股刺骨的疼痛,抬了抬手,果然手腕上还有输液之后留下的针孔。读零零小说
朱长勇的眉头紧紧地拧成一团,昨天晚上在家里赶工,之后又看了一下美股的账户操作了几把,睡觉的时候已经是三点多了,中午就趴在办公室的桌上睡了一觉么,怎么一觉醒来就进了医院?
而且,眼前这家医院已经不仅仅用简陋来形容,朱长勇实在想不出羊城还有哪家医院如此土气?
即便是小诊所都要比这条件好得多吧,尤其是这几年岭南省委将施政重心慢慢地关注了民生之后,岭南政府在群众中的口碑就好了很多。
朱长勇挣扎着下了床,一把抓起床边铁皮柜子上的一瓶矿泉水拧开,仰起脖子灌了下去,矿泉水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凉意,显然,是谁放在这里的,对自己这么体贴的就只有母亲了,想起母亲朱长勇的心里就是一阵刺痛。
母亲梅寒烟原本是江南省庆州市河东区政府办公室主任,父亲在获得了江南省委副书记梁正东的赏识之后,市委市政府各部门都很欢迎她去工作,母亲最终还是选择了去庆州市信访局任局长。
二零零三年,父亲朱明诚是江南省庆州市分管分管工业,企业改制等工作的副市长。因为牵涉到江南省委副书记梁正东的案子里,由江南省庆州市委副书记,常务副市长,调任庆州市政协副主席,虽然最终查明了父亲是无辜的,不过却也由大权在握的庆州市委副书记,常务副市长,被边缘成了市政协副主席。
自此之后,父亲经常借酒浇愁,不久之后就得了肝癌没熬多久就去世了,母亲也受到牵连,不仅副局长的职务被免了,她的那些朋友也疏远了,母亲也由此闷闷不乐,整个人一下子就垮了,朱长勇曾经回庆州把母亲接到羊城来,母亲却不习惯羊城的生活,还是坚持回到庆州。
“妈妈,你好么?”朱长勇鼻子有些泛酸,放下手里的矿泉水瓶子,转头看向窗外,天色,这一阵忙着工作都没怎么给母亲打电话了。
一阵急促的细碎脚步声响起,朱长勇抬头一看,就见一个女孩子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塑料袋走了进来,女孩很漂亮,一袭淡黄色的连衣裙,裙摆及膝,露出修长而洁白的小腿,十个脚趾头很乖巧地蛰伏在透明的水晶凉鞋里。
“同学,你醒来啦,实在对不住,刚才你输液完了没有醒过来,我想一会儿你醒来了肯定会饿了,就去餐厅买了盒饭回来!”
女孩俏脸一红,低着头走了过来:“对了,同学,你救了我一命我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朱长勇心头一跳,立即想起了大学时代唯一的一次英雄救美的壮举,也是他在整个大学生涯里最有机会俘获祸水级美女校花的一次机会,在大学三年级第一个学期开学的时候,在南麓山上凑巧救了一个江南大学的校花级的美女林敏仪。
最关键的是自那以后林敏仪找过自己几次,只可惜那时候自己一心要拿奖学金给父亲增光,居然鬼使神差地冷落了美人,女孩子都是很敏感的,尤其是长得漂亮的身材又好的林敏仪更是如此。
后来在好朋友胖子庞敏明的教育下幡然醒悟,却悲剧地发现林敏仪已经淹没在白沙市某领导公子的鲜花和巧克力的海洋里。
那都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怎么林敏仪出现在羊城了,而且还清纯得不像话,莫非是跟林敏仪长得很像的女孩子,疑惑是自己在做梦?
“不好意思,我都忘记做自我介绍了!”女孩见朱长勇沉默不语,微笑着走过来放下手里的盒饭,还有两瓶冰镇的矿泉水:“我叫林敏仪,是江大财院的大二学生,同学,谢谢你在危机的时候挺身而出,要不然我就算是不死也要变残废了!”
天啦,果然是林敏仪,还说自己救了她一命,这都已经发生了很多年的事情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的,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而且,任何男人都不愿意看着你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受到一丁点儿伤害!”朱长勇心头掀起滔天巨浪,脸上却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如今的他饱经沧桑,历尽人间冷暖,表现自然比多年前那个青涩的小伙子成熟稳重得多。
“过奖啦,人家哪是什么美人呀,对了,你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