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她才长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臣妾一直以为皇上是个明君,所以皇上对臣妾说的甜言蜜语,我还是很相信的。就算后来明知道皇上骗我,臣妾也愿意配合皇上,受再大的苦,背叛池家,亦无怨无悔,不管皇上让我做什么,我都甘之如饴!”
她深吸一口气,悲伤的看着东陵绝,道:“只是臣妾没想到,皇上竟然这么糊涂!”
她眸光冷冷的凝视着其贵人,迸射出寒冷的杀气:“我一直很不明白,其贵人模样虽不错,却也没有过人的姿容,尤其在后宫里,只能算个中上,若说家世和聪慧,她也只是普普通通,说到底,最多只是比别人更加虚伪一些而已,我一直不明白皇上为什么那么宠她,这些天皇上对我的冷落,倒让我查了个明白!”
她猛的上前一步,冰冷的眸光落在其贵人的枕头上:“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三姐姐还在生的时候,还未出嫁的时候,其贵人应该跟三姐姐是闺阁好友,后来一同入宫,你位份不高,跟三姐姐的关系却也很不错,对吗?”
其贵人身子抖的愈发厉害,一副事发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样子:“你,你在胡说什么,我,我不知道你的意思,皇上,快点让他出去!”
东陵绝却只是冷着脸站在一旁,一声不吭。
池慕秋又是一声冷哼,继续说道:“皇上,你了解我,应该知道,我是不会轻易说谎的,我绝对不会胡说。”
她连连冷笑数声,冰冷的瞳孔笃定的盯着其贵人,道:“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查,因为我实在奇怪,虽然我失宠,可是其贵人独宠后宫,也太奇怪了,后来……我将她的丫鬟抓了起来,用了池木木送给我的毒药,逼的她说了实话!”
她的眸光再次落在其贵人和东陵绝用过的枕头上,冷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枕头下面……应该有些不该存在的东西吧?”
其贵人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踉跄一步,险些跌倒在地上。
但是她瞬间又反应过来,拼命的爬到床榻上,死死的护住枕头,道:“你休得胡说,这,这下面放的自然是安神静气助眠的香包,皇上日夜操劳,我只是想让皇上休息好一点而已,你,你自己得不到皇上宠爱,难道……难道要看着别人都死,你才甘心吗?”
池慕秋根本就不看其贵人,只看着东陵绝,冷冷的说道:“皇上,您可愿意一看究竟么?”
东陵绝眼睛迅速的眯了一下,半晌,才淡淡的说道:“德贵妃,闹够了,你下去吧!”
池慕秋身子一振,连其贵人都不敢相信的看着东陵绝。
池慕秋一脸伤心的看着东陵绝,道:“怎么,皇上不愿意相信我吗?你若不信,现在就可以揭开她的枕头看看,皇上那么聪明,你一看就会明白!”
池慕秋说罢,手倏一声伸向其贵人的枕头底下。
“唰!”
一声闷响。
池慕秋的手半路忽然被东陵绝拦住了。
“皇上!”
池慕秋完全不敢相信,看着东陵绝就像看着一个怪物。
不对,太奇怪了。
这不是东陵绝的为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既然你知道朕不是傻子,就应该知道朕早就知道这枕头底下,是那种会让朕发病的特殊决明子!”
东陵绝冷冷的看着池慕秋,声音冰冷的就像来自地狱的修罗,不含丝毫感情:“你不需要自作聪明,其贵人……其实你就算不用这决明子,朕也会日日宠幸你的!”
躺在地上的其贵人身子颤了一下,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东陵绝,半晌,才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皇上,您……您早知道了?”
东陵绝再不看其贵人一眼,而是对池慕秋冷道:“慕秋,你一向聪明,可是在对朕的感情上,却是糊涂了,你们都知道,朕时日无多,这般争宠,实在是没有必要,可是不管怎么样,你们都是伺候过朕的女人,朕早已经安排好了你们的后路。”
“皇上……”池慕秋眼泪毫无征兆落了下来,心那么痛,就像被一把钝刀慢慢的割着一般,痛不欲生的感觉!
“还有一个月,最多一个月时间,朕再也没有多余的时间了。”东陵绝深吸一口气:“至于皇位……朕也已经安排好了。”
他说罢,眸光忽的落在其贵人的小腹上。
苏州。
如今的池记,在苏州来说,可算是一个非常大,而且非常有影响力的店铺。
不仅促进了经济和消费,而且还带来了许多外地的客人和就业机会,最重要的就是池记交税非常爽快,从不拖欠。
有这么个大户,苏州的地方官对池记的人皆是客客气气,加上来这里消费的客人多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是有钱便是有权,所以敢来池记闹事的人,还真是没有几个。
就算有生意上的竞争对手心里那么想想,背后说几句池记的坏话,也是绝对不敢真的这么光明正大上池记来的。
像今天这种情况,一个女人带着几个随从就这么闯到池记来闹事的情况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