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对吗?”
他自问自答,道:“其实……我不该告诉你,不然我这么做,又是一番白费,可不管怎么样,你若能醒,就当是解开你心结的法子,若是不能……你也有权力知道。”
他停顿片刻,缓缓道:“其实……我的时日不多,你可记得我跟你说过,我跟你说过,我练习的武功会发作,气血上涌,所以需要女人才能解药?”
池木木的眼皮子,似乎轻轻跳动了一下。
东陵绝心中大喜,忙抓紧池木木的手,继续说道:“那是东陵家禁忌的功夫,练习起来,二十岁便能够武功大成,变成天下数一数二的武功,其威力仅次于池映寒练习的那种魔功,只是副作用却要比那魔功还要厉害,那魔功只会让人失去感知,可是我这个禁忌功夫……却会让人气血上涌,提升人的极限能力,然后一次次的气血上涌,便会让我的寿命减少,就好比提前使用了未来的时光,所以才会进步那么快!”
他心中坠痛,生生忍了下来,沉默了许久,才淡淡的说道:“我已经只剩下不到三个月的时光了,所以我想早做安排,为你打算好一切!”
“其实,我最早的打算是,为了让父皇泉下有知,巩固自己的地位,一定要消灭太后,让她的妄想成为痴心的空想,所以才跟你做交易,骗你进宫。其实那本《唐门秘籍》朕从来都不重视,可怜你还视若珍宝,可事到如今,我的心在你身上,我又剩下不多的时间,自然要一切为你打算……怎知,偏让你伤害那么深,早知道如此,不如让你知道一切实情,我们还能开开心心的在一起生活一段时间……”
东陵绝正说的入神,忽然觉得手指间一阵暖暖的水意滑过,东陵绝一怔,才猛然发现,池木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滚落一滴泪水在他的指尖。
“木木,你听到我说话了,你醒了吗?”东陵绝一惊,再次握紧池木木的手。
池木木另一只眼睛又落下一滴眼泪,落在枕头旁,化成一滩泪水,却什么都看不到了……
“木木,醒醒啊!”东陵绝握紧池木木的手,再次在她的耳边痴痴唤道。
池木木的手指动了动,不知道是有了反应,还是被他捏的太紧了。
东陵绝一喜,声音都颤抖起来,忙摊开手掌,仔细的看着池木木的手,果然见池木木的手轻轻再次弹了弹。
“木木,醒醒……”
东陵绝再次唤了一声,见池木木轻轻皱了皱眉头,嘴巴蠕动了两下,呓语了一句什么,东陵绝听不清楚。
他忍住全身疲累的酸楚,提身上前,听见池木木轻声的说道:“水,水……”
东陵绝心中一喜,忙拿了一杯水,伸手想要扶起池木木。
两天两夜来,他一直都在赶路,双手因为握住马绳都磨破了皮,手臂也酸痛不已,抱住池木木,刚吃力的想要抱起,卧房的门却忽然被打开。
东陵曼冰冷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一个大夫模样的人,身旁则是神色复杂的白荷。
“去给夫人看看。”东陵曼完全一个男主人的样子,上前接过水杯,不动声色推开东陵绝,道:“麻烦你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会自行处理。”
说着,小心翼翼的给池木木喂水,池木木竟然知道张开嘴巴,自己轻轻的喝水。
东陵曼面色一喜,大夫也明显松了一口气。
东陵绝神色冰冷无比,正欲说话,东陵曼便淡淡抢先开口:“你要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看来她就要醒了,你可以走了。”
东陵绝神色一沉,道:“你还没有资格要求朕做什么。”
那边大夫听到东陵绝的自称额头的汗水更多了,却不敢不小心的给池木木看诊,只听东陵曼继续说道:“我是没资格要求你,只是……她变成这样,都是拜你所赐,你就不能当放过她吗?”
东陵绝一脸悲痛的看了一眼池木木的方向,冷道:“你就对她如此好吗?你分明知道池慕秋跟李和……”
“我确实一时大意,可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让她离开你,离开那个冰冷的皇宫!如果不是这样,你岂能放她离开?若不是她快死了,比不得己,我又如何会找你一试?”
“说的倒是好听!”东陵绝冷哼一声。
东陵曼却一脸正色道:“并非我说的好听,这都是事实。你可知道,她根本不适合皇宫,若非你时日无多,她留在宫中也根本就不适合,你若长命百岁,更舍弃不了你的皇位!还不如这般离开,让她自由自在的生活。”
东陵绝的神色万般变化,就像被什么东西给狠狠的击碎了原本的认知和坚持一般:“你,你说什么?”
“我没有说错!”东陵曼冷道:“其实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不是吗?”
东陵曼转头,满脸心疼的看了一眼床榻上的池木木,道:“看她这个样子,难道你忍心吗?你难道想要她醒了后,知道实情,知道你的苦楚,然后她又跟着你回京,之前的苦白首,等你撒手人寰,再难过一次吗?”
东陵绝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