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东陵曼疾步走进来,沉声问答。
“公子,夫人人是昏迷的,喝不进去药,这可如何是好?”大夫忙答道。
东陵曼看了一眼那黑乎乎的药,冷声说道:“这是什么药,怎么那么难闻?”
大夫忙道:“这是退烧的药,让夫人喝了药退些烧是更好的,喝了药后,再给她嘴里含着人参,吊着夫人的命!”
东陵曼面不改色的夺过大夫手里的药,三两步走到床榻边,冷道:“让我来!”
白荷和如梅几人连忙让开。
东陵曼一手拿着药,单手将池木木软绵绵的身子扶了起来,白荷和如梅立刻在池木木身后垫了高高的软枕头。
东陵曼一手将池木木扶了起来,然后含了一口大大的苦药,掰过池木木的脸,让她下巴微微扬了起来,还不待众人反应,他俊脸往下一俯,缓缓将药汁送进池木木口里。
他一手捏着池木木的鼻子,池木木一呼吸,那药便顺势给灌了进去!
大夫吓的大惊失色,忙垂下头,几个下人丫鬟也都红着脸垂下头,不敢直视。
东陵曼面不改色,不一会儿就将一大碗药全都喂了下去!
“好了,参片呢?”东陵曼放下手中的药碗,擦了擦嘴唇问道。
大夫忙拿了切好的参片来,道:“每次放一片,半个时辰换一次,只要夫人退烧,再续命一两天不是问题。”
“嗯,退下吧。”东陵曼冷冷道,亲自捏起一片宽大的参骗含进池木木的嘴里,又小心翼翼的将她放了下去。
这个人参是他从京城的曼王府带过来的,乃是种了一千年的上等人参,他自然认得,也稍微放心了一些。
“王爷,接下来要怎么办?”几个丫鬟都哭丧着脸,担忧的看着东陵曼。
东陵曼叹息一声,冷淡的说道:“听天由命吧,接下来,也只有等待了!”
几人面面相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多言。
接下来的这两天,景园里死气沉沉,没有一个人敢大声喧哗说话,甚至连鸟叫蝉鸣都小声了许多,似乎怕一大声,便会受到牵连一般。
东陵曼一直强撑着守在池木木的床榻便,等待着池木木的苏醒或者奇迹出现。
只是池木木再也没了反应,且一日比一日呼吸微弱,而东陵曼的神色也一日难看过一日,众人更是大气也不敢出的。
到了第二天的晚上,有个丫鬟进来送吃食的时候不小心走重了两步,东陵曼便以她惊扰池木木休息为命,硬生生的给打死了,自此,景园上下人人自危,都知道夫人快不行了,东陵曼随时都可能给她找几个陪葬的。
那大夫更是日日战战兢兢,一天要给池木木把好几回脉,每一回都是心惊胆战的来,唉声叹气的走。
东陵曼脸色熬得极为难看,也不休息,只是累及了,便在床沿旁边趴着睡一会儿,一双碧瞳熬的通红,看上去,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白荷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断了一碗加了人参的参茶端过来,低声说道:“也,主子到了喝茶的时候,喝了茶,就要换一块人参含着了!”
“嗯!”东陵曼懒懒的应了一声,人也显得慵懒了不少。
白荷小心的将茶水递给东陵曼,东陵曼还是老规矩,端过温度适宜的茶,一口含在嘴里,然后嘴对嘴的给池木木喂下去!
喝下去后,东陵曼又亲自小心翼翼的给池木木喂了一片新的参片。
白荷站在一旁却没有下去,而是一脸担忧的盯着池木木看了一会儿,忧虑道:“爷,您说主子她还能醒过来吗?”
东陵曼心中其实比白荷更没有底,只是想起白荷曾经以自己的性命救过池木木,又是池木木身边跟随最久也最得力的力,当下便是一声叹息,安慰道:“希望东陵绝赶来之前,她还没有断气!”
白荷又是一阵沉默,深深看了东陵曼一眼,道:“皇上能赶过来吗?”
东陵曼没有说话,就算东陵绝马不停蹄,也会赶上三日三夜,哪会这么早就赶来呢?
何况……如今的他,也不知道会不会赶过来。
“不管他能不能赶过来,若她真的不愿意醒来,也怪我们都没有福气,以后没了跟她一起生活下去的日子。”
东陵曼沉吟片刻,伸手温柔的扶了抚池木木鬓发的碎发,低声说道:“若能在她入土前见上一面,只怕她到了地下,也会高兴一些的。”
白荷的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对东陵曼哽咽道:“王爷说的对,奴婢以前其实非常不喜欢王爷您,觉得你太过霸道,总是欺负我们主子,总是想让我们主子离宫跟您一起离开。”
“其实你是希望你的主子留在宫里,跟其他许多的妃嫔一样,一心等待争取皇上的恩宠,对吗?”东陵曼竟然没有发脾气,声音难得的温柔。
白荷点点头,道:“对,奴婢也就这点出息,只是……自从王爷上次故意让他来送我去大理,又护着我回来,奴婢才知道,王爷心里其实很在意主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