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曼叹息一声,道:“大理和西域都已经休战了,只怕他们也不会往那边去,我知道你关心池映寒,便一直派人追查,只是……追查不到,没有他们的消息。”
“当初在金河的时候,秦夫人可将四哥治好了?他可恢复了感知?”池木木一脸担忧的问。
东陵曼摇摇头,道:“不,我回来帮东陵绝,秦夫人怒不可解,我们的同谋关系已经解除,她本小心谨慎,如今跟我没了同谋关心,更不可能将自己的行踪透漏出来。”
池木木点头,道:“也是,如今东陵绝风头正盛,他又对秦夫人恨之入骨,只怕光他,就不会轻易放过,她小心也是应该的。”
“你是怕东陵绝伤害你的好四哥吗?”东陵曼问。
池木木一怔,轻轻点头,道:“你总是知道我的心思。”
“你担心是对的,我亦觉得,东陵绝有些变了,变得更加的多疑,你又跟他闹僵,他只怕不会看在你的面子上,顾忌池映寒的安危了!”
池木木心中难过,如被针钻一般难受,对东陵绝道:“那么……出宫的事情,你安排的怎么样了?”
东陵曼叹息一声,道:“上次你们闹翻,你从南玄门逃出,这一次只怕会引起东陵绝的怀疑,没那么容易。”
“也是。”
池木木蹙了蹙眉头,想起当初无名假扮的那个歪嘴刘老头倒在她身上的臭鱼,她就一阵厌恶,再也不想经历多一次那样的事情。
东陵曼忽然靠近池木木,佯装不经意的说道:“而且我发现……长乐宫的附近,最近几天,忽然多了好多人,大约是东陵绝的暗卫。”
池木木一阵惊讶,随即点点头,道:“看来,他是不太放心我。”
“或者说……他其实是不太放心我。”东陵曼意味不明的说了那么一句。
池木木心中难过,也没有多想,低声说道:“或许他是忌惮你如今一字比肩王的实力。”
东陵曼却没有答话,深深看了池木木一眼,道:“你这么说,那就是吧。”
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半晌,东陵绝才说道:“不管怎么样,你一切小心,平时更要注意。这里既然有人观察,我们要出宫,绝对不会那么容易。”
池木木点点头,道:“那你慢慢安排吧,距离池慕秋的生辰……还有好几天呢。”
东陵曼抬起头,碧瞳直视池木木的眸光,低声一笑,道:“对,她的生辰是最乱的时候,如果东陵绝越举办的隆重热闹,对我们来说就越乱,我们逃出去也更加容易!”
池木木心中一痛,一时间竟然分不清自己的思绪,不知道自己是想池慕秋的生辰宴热闹一些好轻易逃出宫,还是希望她的生辰宴冷清一些,那样,就代表东陵绝其实也没有那么宠她的!
“好好休息吧,别想那么多。”
东陵曼叹息一声,目光睨着她苍白的脸颊,这脸颊白如纸,就像没有血色一般,在这种近乎透明的白皙中,东陵绝几乎看到隐藏在里面的青色细小血管。
“我没事,你放心吧。”
池木木怕东陵曼担心,并没有告诉她病情的实况,只是东陵曼这般关心她,有心疑问,如今她这个失宠的没有名分的妃子的事情,自然是很容易被打探出来的。
“吃的少,身子又那么瘦弱……”
东陵曼说着,不满的将目光落在她身前:“身材都没以前那么好了,怪不得东陵绝不喜欢你呢,待会醒了,就让御膳房那边多送点吃的来,吃胖一些才好呢!”
池木木没有理他,假装生气,一个转身,背对着东陵曼,只是眼泪却无声的流了下来。
东陵曼在身后,看着她因为抽泣而轻轻摇晃的背脊和肩膀,心中更是疼痛不已。
许久,他才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脊,安慰道:“莫哭,不管发生什么,我总是会在你的身边。”
安慰的声音那么温柔小心,就像天籁一般。
池木木安心了一些。
他似乎颇为开心,便在她耳边重复多说了几次,这声音似一种安定药一般,过不了多久,池木木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这一会儿,竟是这么久以来,睡的最安稳的一次,一个梦也没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晌午,白荷说东陵曼被东陵绝请去商议正事,嘱咐池木木醒来要多吃些东西。
池木木睡的全身酸痛,便由着白荷起身,下床洗漱,想着东陵曼的话,吃了不少东西。
白荷一边伺候着她用膳,一边在她耳边喃喃说道:“主子这么躺下去也不是办法,你不去找皇上,皇上也不来看你,倒是天天跟王爷呆在一起,甚至还每天一同用膳,要是这话传出去,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不知道皇上怎么想,只怕皇上会更加生气呢!”
池木木脸色一沉,道:“白荷,你如今的话越来越多了。”
白荷知道池木木最近向来心情不好,不敢多说,立刻噤声,也不敢再劝池木木去争宠,只一心小心伺候她吃了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