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池映寒听说了她的事情,从金河赶回来了吗?
池木木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加快了脚步。
虽然加快了脚步,可还是走的很慢!
走了几步,眼前那身影越来越清晰了。
“呕……”胸口忽的一甜,委屈加上郁结之气,让她干呕一下,喷出一口鲜血。
眼前一花,整个天地都开始旋转起来,池木木只觉整个脑子都在嗡嗡作响,就像有可恶的蚊子正绕着她在飞舞一般。
“轰。”
又是一声雷鸣,雨点落的更大更急,池木木脑子一昏,猛的往后仰去。
那快走进的人,本来不太利索的身子就像忽然充满电一般,倏一声闪了过来,稳稳扶住池木木的身子。
池木木稍稍转头,看向扶住她的人。
没有预料的酒瞳金发,竟是一张衰老而又丑陋的脸颊。
这张老脸满是褶皱,头发灰白,一身的鱼臭味,最重要的,便是他那一张歪嘴更臭。
“你没事吧?”
刘老头那双鼠眼满是担忧的看着池木木,充满关心和忧伤,池木木一阵厌恶,这个时候却又无计可施,不好推开刘老头,因为她的身上真是一丝丝的力气都没有的!
池木木挣扎着,那刘老头竟抱着池木木,手极其自然的伸出,摸向池木木的额头,惊讶道:“你好热,你发烧了!”
闻着他身上的鱼臭味,池木木愈发的厌恶。
眼瞳翻了翻,盯着那双摸向额头的手。
奇怪。
这老头的手本是乌黑干瘦,指甲里面也是乌黑的,是因为雨水的冲刷吗?
池木木注意到,他那乌黑的手瞬间变得白皙如玉,修长而又均匀。
虽然掌心有老茧,可那老茧分明是习武造成,而不是干粗重的脏活造成的。
拿剑起的老茧是白色的,如果是抓鱼篓菜框起的老茧,必定是乌黑的。
难道是池木木的错觉吗?
还是她昏昏沉沉失去味觉,刘老头身上的鱼臭味似乎被雨水冲淡了许多!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你是谁?”池木木恐惧的看着刘老头,心不停的往下沉。
这个刘老头,很可能是池家或者东陵绝派来的杀手啊!
可是,不对啊。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他有几次机会可以杀了池木木,不必等到现在才动手啊!
“伤口也裂开了,你怎的这么不爱惜自己?还有,你小产未足一个月,竟然去泡冷水,淋生雨,难道不想活了吗?你可知道,老了会留下后遗症的!”
刘老头的嘴巴本就是歪的,喉咙又嘶哑,说出来的话,便特别的难听!
池木木苦笑一声,她的人品是有多差,连一个拖臭鱼的破老头也会对她这般的呼呼喝喝,指指点点。
“你到底是谁?”
池木木谨慎的往后挪了挪。
刘老头不知是故意还是感觉不到,更加紧的抱住池木木。
池木木心中又是害怕又是厌恶,奈何有气无力,此刻,她是如何都奈何不了眼前的这个刘老头。
“烧的好严重,我得快点抱你回去,给你换了衣服,再给你换药才行,真是不知道爱惜自己……”
刘老头仿佛听不见池木木的话一般,自言自语的说着,抱着池木木往小屋的方向走去。
无情的雨水一点点的落下,砸在池木木的脸上,刘老头巍巍颤颤的身子却变得格外灵活,将池木木抱入怀中,轻轻一勾,让她的脸埋在他的胸膛。
他身上的鱼臭味似乎全被雨水给冲刷干净,散发着一种熟悉的味道,池木木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
她脑子好昏,好累,好想睡。
虽然如此,她却几乎可以确定,这个抱住她的刘老头,绝对不是皇宫送烂菜的那个刘老头,而是某个高手乔装的!
或许从她出逃开始,这就是一场阴谋。
再想起李和的反常,劝说她离开以及毫不怕死的维护……
难道这一切都是个阴谋,为了让她离开皇宫的阴谋吗?
她的心,沉的愈发厉害!
看来今天,她必死无疑了。
刘老头抱着池木木飞快走进小屋,直奔那个小药房,将池木木放在软榻上,然后熟练的去翻找伤药。
“好痛,好冷……”
池木木几近昏迷,迷迷糊糊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头脑更是不清醒。
“唔,嗯……”池木木呢喃着,从来都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难受。
身上的骨头似被针钻着一般,这种疼痛,根本是她无法忍受的。
“怎么样?”刘老头那歪嘴巴扭了过来,深深的看着池木木道:“很疼吗?”
“痛……”
池木木本能的回答道。
“唉!”
刘老头又是一阵叹息,转头看了一圈,熟悉的抓起池木木的包袱翻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