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很渴望,可是本来已经软弱下去的意志,忽然变得坚定无比。
那琴音仿佛在告诉她,要反抗,要反抗。
她本能的伸手狠狠推开东陵曼,她此刻的力气不大,用尽全力,也只能稍稍推开东陵曼。
却在东陵曼离开那一点点的距离时,她忽的伸手从后颈摸到一个小蜡丸,在东陵曼再次靠过来时,对着东陵曼捏开蜡丸……
一股奇异的幽香传来,东陵曼暗道一声不好,却已经来不及。
“放,放开我!”
池木木脸颊烧的通红,身子就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着,颤抖着站了起来,胡乱抓起虎皮的床垫遮住自己,狠狠的看着东陵曼。
这样的狠,却像是抛着媚眼。
而中毒的东陵曼,却不敢再靠近!
“衣服都脱光了,你竟还藏着毒。本王刚才不应该怜香惜玉,应该把你的手拧断才是!”东陵曼在一旁,不无惋惜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一惊,忙捂住自己的脸颊,转开了脸。
她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东陵曼光着身子对着自己。
“皇上已经来救我了,我制的毒药或许已经起效了。你若还放我走,今晚你便难逃一死!”池木木冷冷的说道。
正说着,那本来如泣如诉的琴音又忽然一转,变得奇快无比,就连池木木听了,也不由心烦意乱,而东陵曼不知道是因为中毒,还是因为那琴音,终究不敌,“噗”一口,喷出一大口鲜血。
鲜红的血液带着乌黑的颜色,落在雪白的羊毛毯上,形成鲜明的对比,显得格外的突兀!
“本王还从未看见东陵绝那小子这么紧张过一个人,他竟然冒着内功全无的危险要来救你。”
东陵曼一脸不甘的看着池木木,道:“可惜,中了本王的毒……却要便宜东陵绝那小子了,当真浪费。”
他一脸惋惜,漂亮的碧瞳就像上好的玉器,目不转睛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却觉得犹如被一只凶残的猎豹盯住,沉沉的杀气,几乎压的她喘不过气。
东陵绝的琴音不止对东陵曼,对池木木也有很大的影响。
若不是她没有内力,只怕早就不敌了。
“你今晚如此欺负我,我也不甘心。既然我们都不甘心,不如就拭目以待,看看下一次,鹿死谁手!”
池木木忍住发颤的双腿不至于软倒下去,心中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如此的渴望见到东陵绝……
东陵曼向前走了两步,而池木木却本能的推到一边,离床榻远远的。
东陵曼似乎没有要抓池木木的意思,走到床榻边,像是再也支撑不住一般,倒了下去。
两个人就像两只斗伤的野兽,互相防备的凝视着。
许久,东陵曼缓缓笑出了声,唇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那笑容美丽无双,让人如痴如醉,他笑道:“美人,本王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今晚吃不到你……本王是不会放手的。”
“那就走着瞧吧!”池木木狠狠道。
那琴音让她难受,却也让她清醒,身体是无边的渴望,可是心里却清楚的很。
这样的折磨,简直就是一场灾难,池木木只期待东陵绝快点到来!
东陵曼道:“不过……要本王就这么放你走,实在不甘心。你能不能够逃走,就看你跟东陵绝的缘分了,若是你逃不走……本王赶走了东陵绝,还是会回来为你‘解毒’的。”
他可以加重了“解毒”二字,笑的那么暧昧,池木木看到他的手在枕头下一晃,或许是摸索到某个机关,那巨大的圆床下忽然裂开一道巨型口子,大床像是被人扔下去一般。
片刻,便听到一声巨大的落水声。
这床,竟然是一条逃生的船。
东陵曼果然疑心很重,不然,怎会在王府起在郊外,他的府里不管是水路还是陆路都非常的便于逃逸,他心中的防备,真是一点都不亚于东陵绝。
池木木往前走了一步,脚步当下就是一软,不由跌倒在地上。
她挣扎着往前爬了两步,只见一个巨大而又空洞的圆弧在楼宇的中央,而下面早已经没有东陵曼的影子,只余下幽幽的湖水。
东陵曼已经走了,他去跟东陵绝打斗,还是逃走了?
池木木四周看了一圈,这里唯一的出路,就是这个巨大的水洞了。
门口有机关,以她现在的力气和身手,只怕刚一出去,就会被射成无数的窟窿。
四周又没有窗户,只有可以容婴孩通过的气孔,她唯有从这里跳下去,才能离开这座楼宇……
她闭了闭眼睛,这里跳下去,应该不会被什么东西给刺到,或者撞到脑袋什么的。
不然东陵曼那么大的床榻落下去,不就会被刺穿漏水吗?
他那样小心谨慎的人,绝对不会。
池木木稍稍放心,闭目,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那本来焦灼而又快速的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