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他谁都不爱!即使我曾经贵为他的皇后,他的正妻,我为他生育了一对儿女,却连帝陵都无法进入,只能终日守在帝陵外,直到赎完我的罪。”
朱雀的妒忌让她哭泣的面庞变得如鬼般丑陋,青龙看不过眼,沉声道:“朱雀,慎言。”
朱雀愤怒地吼回去:“我为什么要慎言?!这难道不是事实么?!他后悔让我生下孩子,所以才漠视这个假货害死我儿!你叫我怎么对凤儿说,她爹连娘亲都不许进入帝陵,她也同样没有资格进入帝陵。这个帝陵,本来就是为了王与吕瞻所建的!我们,我们算是什么东西!”
白虎皱眉道:“要是翻旧账,我们要不要从头算起?朱雀你是最先记起以前的事,你不但没有帮助王寻回吕瞻,还借助你熟识王的喜好,设计王娶你。我们是王的侍从,你却生了不该有的心,这难道不是你的罪?”
朱雀难堪地别开头,默然不语。
李赫渊突然狂笑,“原来……原来我做了这么多,在他眼中一定很可笑!我真傻,居然没怀疑他怎会突然喜欢那把弓,整日带在身边出游……他是要避开我……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从开始到后来,他始终像个小丑,为了那点可笑的爱,他付出了所有的一切……两世,两世都是一样的结果,他对他只有利用!
“我救了他那么多次,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他眼中只有那个文不成武不就的蠢货!那个吕瞻有什么好?!他能给他国运昌隆永盛不衰?他能给他永恒不朽?他能给他的不过是一堆麻烦!凭什么?!凭什么!!!”
他手隐在破烂的衣袖中,借助因狂笑而颤抖的身体造成错觉的掩饰下,飞快画了几个符印握在掌心。
既然浔不肯要他,他为何还要为浔守护这片江山!
吕瞻死了,浔也死了,他们在阴间团聚便以为能长相厮守!
不,他绝不会让他们如意!他要他们死后都不得安宁!!
他猛然放声道:“师妹,你可知道,云岭几乎将天剑门所有的宝物盗窃一空,天剑门中现在剩下的都是些没用的清心镇魔之物。你可知道云岭将他偷来的宝物给了谁?是我!哈哈哈,他真痴心,将整个天剑门的宝藏都送给我。若没有这些宝物,我如何杀得了那么多同门,你没看见他们临死前的表情,真是太可笑了!”
青龙脸色一变,“不要让他继续胡说,快点制住他!”
他一动手,白虎和玄武也加入,朱雀心怀怨恨,迟迟不动。
玄武喝道:“朱雀,你嫌自己的罪孽不够深重么?!”
红鸢杀红了眼,她耳朵没有聋,将李赫渊的一字一句都听进心里。若她没有读过云岭的记忆,也许还会对李赫渊这话生疑,偏偏云岭的记忆中处处是对李赫渊的维护,又是赠宝又是示警,若说云岭对李赫渊全是利用没有感情,她自己都不信!
她憎恨云岭,更厌恶李赫渊!
红鸢和朱雀几乎是同时动起,但是红鸢的动作更快些,她虽然站得远,却在朱雀之前加入战团,一下打乱了四圣的阵型。
朱雀怒道:“滚出去!”竟然向红鸢刺去一枪!
红鸢挡开她的枪,长指甲扫出五道风刃狠狠冲向李赫渊的脖子和胸口。
青龙惊呼:“不好!快停手,不要伤他!”长鞭抽出,只拦下了一道风刃。
白虎和玄武各自挡下两道,红鸢趁这会功夫又扫出五道风刃,她今日就算死也要拖上李赫渊一起死!
李赫渊笑着迎上风刃,本来已经是腐烂不堪的身体哪经得住红鸢的全力一击,头颅落地,脖子和胸膛分离,残余的半身喷出腥臭的黄色腐液。
青龙白虎玄武同时脸色惨白,朱雀若哭若笑,神情扭曲,嘴中喃喃道:“……终于结束了。”仿若卸下重担。
凶骨失去了主人,纷纷散落地上,化为一摊摊灰烬。
骷髅兵漠然地站在原地。
明明这应该是一个欢喜的结局,却没有一人脸上露出喜气。
红鸢难以置信她竟然真杀了李赫渊,脸上一片茫然。她突然发现,大仇得报后并没有带来任何喜悦,反而像失去了目标,她不知道以后该如何走下去。
李赫渊手中暗藏的符印在他尸身倒地时飘然落下,只觉地下深处传来沉闷的轰隆声,似乎是什么沉重的东西被打开了,地震了整整半刻钟才停下来。
黑马察觉到空气中的异样,甩头摇尾烦躁地用前蹄挖地。
殷玉宁感应到有什么东西消失了,连空气都轻了些。洪九模模糊糊感应到什么,却无法用有限的言语表达出来。
殷倣捉住殷玉宁的手,心中隐隐不安。
玄武沉重地说:“大错已经酿成,这个国家的未来,已经不是我们这些亡者能干预了。”
本来他们计划是要活捉李赫渊,现在却是功亏一篑。李赫渊死了,保护这个国家的阵法也消失了,被推迟的毁灭终于还是来临。
青龙走到殷倣面前,手心中托住一颗宝光流动的七彩琉璃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