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似乎把世间所有情感都融进这声呼叫中,语调微抖。
殷玉宁不再理会芜花的传音,转身看向站在屋檐阴影下的男人。
总觉得殷倣看起来有点不一样,是因为久病清减了,还是因为那张没来得及打理的脸,还是因为那异样的眼神。
殷玉宁站在原地说:“王叔,你身子才好,该回房歇息几天。”他不应该和殷倣纠缠下去,放手,不要再看着这个男人,其实是很简单的事。
殷倣迈开脚步,魂魄和身体刚刚融合,又恢复了以前的记忆,走在结实的地上竟然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他是扶着墙才走到这里,但是花园中是一片空地,无处可扶,他的脚步不稳,殷玉宁看得微微蹙眉。
“王叔,小心。”
殷倣脚下一个跄踉,殷玉宁及时挽住他的手臂,殷倣往他身上靠去,二人几乎贴在一起。
殷玉宁想,他好像没有用这么大力吧?疑惑方起,男人温热的鼻息喷在耳侧,殷玉宁小小打了颤。
从来没有人能靠这么近,他不动声色地向后移开半步,脚才动,殷倣的手掌落在腰侧。不知是有意无意,二人的姿势变得更加暧昧。
“阿宁,你怎么知道王叔病了?你是私自出京的吧?”
因为靠得太近,殷倣的声音就像贴耳说的,殷玉宁脸上一热,不知自己在别人眼中是两颊飞起一层淡粉,偏又冷傲自持,像极了一只等摸又闹别扭的小猫。
殷倣的目光略黯,若真的是一只猫,他还可以抱进怀中抚弄一番。
“嗯,王叔没事,我马上得走。”
殷玉宁不着痕迹地抗拒他接近,殷倣身上的气息熏得他好难受,心跳都有些不稳。
“阿宁。”
男人叹息般的唤着他的名字,殷玉宁想起他魂游到自己床前,叠叠碎碎地唤着自己的名字,心头一软,抬起头来,毫无防备地被男人含住上唇。
殷玉宁愕然僵住。
殷倣只是轻吮一下便放开,神色平淡像他刚才做的只是长辈对小辈摸摸头的动作。
“路上小心。”
他松开手,殷玉宁飞快别开脸,连告辞都没有说,身形从他面前消失。
殷倣微微苦笑,竟是连掩饰了免了么?万一被人看见怎么办?幸好院中没有人,否则他怎么解释一个大活人从眼前消失了。
阿宁,你不在我面前掩饰,是不是有点信任我?
殷玉宁出现在马车内,双手捉住袖子,他竟然觉得慌乱。
为什么会这样?
【重华,你的心动摇了。】
没有一丝情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殷玉宁神情一凛,一名白衣白面具的女子凭空出现,和他面对面坐着。
女子的面具很简单,没有一点装饰,只是挖了两个细长斜眼的洞,没有鼻孔的鼻子,嘴唇只是一道线条。
“姐姐?”
殷玉宁疑惑地打量她,这并不是姐姐的真身,仅仅是她的虚影而已。若姐姐的真身过来,这整个时空都会被扭曲。为何她不用役鬼传信?
他暗暗防备,在衣袖的掩饰下,设了一个小小的防御阵,把体内的神力抽离,封印在阵法中,缩小成一点荧光藏在背后。
【我担心时间已经无多,你让这个世界起了变化,直接影响到天宫,辉太子很快就会出来。】
“那你想我怎么做?”
一听到那个名字,心中无法抑制的恨意涌上来。殷玉宁的语调都带着烦躁。
【那是你的决定,重华,你必须做出选择。】
女子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温柔又不带半点情感。
殷玉宁平定了一下心绪,冷静地问:“姐姐,我想看一下契约。”
女子手中一扬,一道金光盛起,带着金光的字体一个一个浮现在殷玉宁面前。
这是上古文字,天地之初的文字,除了继承天地开辟时的上古血脉继承者外,只有拥有与神力相等的强大力量的人才能读懂这些文字。
上古文字具有约束力,一旦被写下就必须执行,违约的惩罚即使是神族都不敢轻易尝试。
殷玉宁看完,金光散去。
【下次我再来下界,希望是你做出选择的时候。】
女子说着,突然伸手按住殷玉宁手背。
她明明不是实体,手却能触摸实物。
殷玉宁极力平静地问:“怎么了姐姐?”
【封印松了。】
殷玉宁感到她手中传来一股力量,体内的封印又加固了,他脸色极为难看。
【重华,这都是为了你好。】
女子指尖扫过他的脸庞,身影如风吹散,残留的声音萦绕在殷玉宁耳边。
他抹了一把冷汗,暗道好险,从身后取出一点荧光,荧光化为千万道光丝渗入他体内。幸好他留了一手,不然又白忙活了这辈子。
定定心神,他唤道:“洪九。”
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