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沛京回来,殷倣一直都很疲倦,晚上也睡不好,总会想起那送护身符的人。du00.com
越是见不着,思念越深。
殷倣无声一叹,贴身放好护身符,开始批阅书桌上堆积的公文。
他并不是怀疑徐静方的能力,若不找些事情做,他怕自己会沉溺在思忆中难以自拔。
有时他都觉得奇怪,怎会对一个才见了几次的人这么上心。那小东西的容颜固然是极好,天下绝色并非独他一人,只是旁人再美再好,他眼中却再也容不下第二人。
若是没有叔侄这层关系,或许他还有点把握。
但是没有了这层关系,恐怕那小东西看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短短几日接触,他便知道小靖王的人冷,心更冷,能入他眼的东西恐怕一手可数出。哪怕盛帝如此宠爱他,他也不曾动容半分。就是不知自己哪处入了他眼,他会主动帮自己。
殷倣一个念头升起,就忍不住细想和殷玉宁相处的每个细节,反复回味,总觉得那小东西应该不会是想利用自己。
徐静方进来时,就看见安王拿着一份公文发呆。
他探头瞥了一眼,是陵水县送来的告急文书。
今年陵水县一开春就缺雨水,河床水位低,照此下去,秋季可能会进入干旱期,直接影响到明年的收成。
王爷又不是神,不能呼风唤雨,唯一的办法是开粮仓,直到天气变好。
朱安本来就缺粮,盛帝又不愿接济,开粮仓实在不是明智之举。他们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只希望今年其他三县的收成不会太差,否则明年又要耗费人力物力剿匪。
开粮仓还要决定开多少才算够。开多了,人吃饱有力气闹事;开少了,饿肚子容易滋事。总而言之,朱安什么都不多,刁民随手一把捉,在这里讲道理不如动拳头,动拳头还要看谁的拳头大。
这件事他早做了安排,不知王爷为何又翻出来查看,莫非自己写漏了什么?
徐静方咳嗽一声,躬身道:“卑职见过王爷。”
殷倣手一僵,放下文书,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冷茶来掩饰自己的失态,他竟然连人是几时进来的都不知道。
徐静方裝模做样啰嗦了一些王爷平时都不管的琐事,发现王爷还没提到陵水县的事,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王爷,袁韶清又来问就职之事,卑职已经晾了他几天了。还有军备之事,卑职该如何回答?”全是一派公事公办的作态。
一听这个名字,殷倣眉心打了个结,实在是对此人厌恶至极。
若说盛帝精明,怎么就派了个蠢材来与他周旋。还真是以为风芷的脸孔这么好用,能叫他戒心全无,真把他当傻瓜耍了?!
“就让他出任陵水县的学政,他打听的事,你随便捏造些消息给他就好了。再派人去盯住他,不要叫他的书信传出去。”
徐静方有些愕然,他以为王爷要他晾着袁韶清是为了招揽这位俊美少年,原来是自己想错了?
“陵水县的刁民难以感化,派他过去,怕是不妥。”
“只要保证他不会死,书信不通便可,其他的你不用管。”
“是,卑职马上就去办。”徐静方转身要离开。
殷倣突然又问:“小靖王哪里有消息了么?”
徐静方有点无奈,“王爷,飞鸽传书也是需要点时间。”
“如此……你下去吧。”
徐静方告辞离开,心里不禁嘀咕,看来这袁韶清也动不了王爷的心。到底是谁跟他打赌王爷准备把这小美人留在身边调教的?陵水县啊,别听这名字好,那是朱安四县中治安最差的!把这水灵灵的小美人送去陵水县,简直就是送羊入虎口,他都替袁韶清抹一把同情之泪。
你究竟是怎么得罪了王爷,连你的美色都救不了你。
殷倣坐在书房又坐了一会,人在这里,心却已经飞到不知哪里去了。
读了几份枯燥无味的公文后,殷倣搓了把脸,打算去花园转转,省得自己又胡思乱想。
出了暗卫把守的书房,转过一个墙角,一抹粉红的衣角飘过,淡淡香风扑面而来。
主人没有指示,隐藏在暗处的暗卫没有出手,放那抹粉红身影走近。
殷倣冷漠地看着穿了一身粉红的青年姗姗行来。
敢在他面前玩小手段的也只有这人,他‘最宠爱’的六公子之首韵倾,。
“韵倾见过爷。”
他声线还似未变音,清脆婉转,身材宛如少年,眼角带媚,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特意调教过的挑逗,唯一泄露他年龄的是眼眉细微的皱纹。
“韵倾好些日子都没见着爷,心里慌得狠。”韵倾大胆地拿起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一脸哀怨,偏偏眼中春情荡漾,即使已过了最美好的年华,依旧是轻易能挑起男人的兴趣。
殷倣甩开他的手,冷淡地说:“去你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