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人在长期的与戎人作战过程中,逐渐改善自身作战方式方法,秦人自古就有养马的传统,可以说也是个马背上的民族。在秦穆公当政后,充分发挥了这一优势,建立了骑兵部队并为每一位士兵配备一把匕首,以方便在近距离格杀中占据优势。这一武装变革比起赵武灵王胡服骑射的改制要早得多,在很大程度上提升了秦军的战斗能力。后来的成语“短兵相接”亦由此而来。
就像前文说到的,在秦穆公三十二年(就是公元前628年),晋文公和郑文公先后去世了,穆公便想借此机会打败晋国,谋求中原霸业。于是与周围的谋士商量说:“我曾几次帮助晋国平定内乱,就连他们的国君都是我立的,理应由我出任诸侯的首领;但只因晋国战败了楚国,我才让给重耳首领的位子。如今重耳已经死了,我还忍让什么,到了和晋国一争高低的时候了。”于是命孟明视为大将,西乞术和白乙丙为副将去打晋国。
孟明视受命出征,率大军先攻破了滑国,抢到大量珠宝、粮食和衣物,然后到达渑池一带。副将白乙丙和孟明视建议说:“这儿靠近崤山,地势复杂,我们一定要当心啊。”但孟明视并不以为然,他认为秦军强大,无人敢来袭击,命令全军继续向前。
刚走一段,秦军渐渐深入了崤山的山谷中,前军派人报告说路被乱木挡死了;孟明视连忙赶至前方观看,但见横七竖八的木头堆在出谷的必经之路上,堆头上立着一根三丈多高的旗杆,一面大旗高高飘扬,旗上一个醒目的“晋”字。孟明视的愚蠢在这时占了上风,虽说他心里还是有些警惕,可居然令士兵放倒红旗,搬走乱木继续前进。
不料秦军刚才放倒红旗,四面顿时战鼓震天,晋军从四处山野中充杀出来;此刻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走投无路的秦军,只好退到山谷中央堆乱木的地方。殊不知晋军早在那些木头上洒了硫磺等引火物,待得秦军一退到这里,顿时四面山头密密麻麻的火箭射来,引燃乱木,山谷顿时就成了火海!!此役秦军死伤不计其数,只能争相四散逃命,而孟明视、西乞术和白乙丙三员大将都成了晋军的俘虏。
晋军大胜秦穆公,十分高兴,便准备将三员大将杀了,用他们的头颅来祭祖先、庆贺胜利。晋襄公的后母乃秦穆公的女儿,她听说这件事非常着急,就对襄公说:“秦、晋两国原是亲戚,关系很好,可别为杀这几个人坏了两家的和气。现在秦军战败,秦君肯定怨恨他们,不如放回他们去,让秦君自己来处置他们,免得我们落个杀亲人的坏名声。”晋襄公听她说得在理,就把孟明视等人放了,过一会后悔了,便又派人去追;待追兵赶到黄河边上,孟明视三人坐的船已经离岸,追兵没船,只得作罢。就这样,孟明视、西乞术和白乙丙可以说捡了条命,狼狈无比地回到了秦国。
这边秦穆公得知孟明视、西乞术和白乙丙三人侥幸逃回,就身穿丧服,亲自到城外迎接他们。孟明视等人看到秦公,急忙跪下请罪。而穆公的雄主胸怀在此刻尽显无疑,他不但没责备他们,还主动自己承担了责任,亲自扶起三人的同时,勉励他们勿忘耻辱,以图再起。
孟明视等人见秦公非但没有怪罪他们,还依然叫他们掌握兵权,不由得万分感激,下定决心要立功赎罪。从那天起,他们起早摸黑操练士卒、演练阵法、熟读兵书,为报仇做着不懈的努力。过了一年,孟明视相信秦国军队已具有打败晋军的实力了。便向秦穆公请示,率兵出征,攻打晋国,得到秦穆公同意后,孟明视、西乞术称白乙丙三位将军带领四百辆兵车出发了。
另一边的军将领早料到秦国是不会甘心的,一直以来备战的事也没有放松,此时见到秦国来攻,便也派出大军迎战。两军相逢、摆开阵势斯杀一场,秦军再次败下阵来,残军退回秦国。这回出征,孟明视原以为可以取胜,不想再度吃了败仗,心里觉得秦穆公不会饶过他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穆公不但没有责备他,还让他继续执掌兵权,恐怕就算再笨的人也该醒过来了。
经过两次的失败,孟明视开始真正从自己身上找寻原因。他认识到自己的指挥才能不够,训练军队和作战的方法也有缺陷;于是变卖家财,抚恤伤亡将士家属,亲自训练军队,和士兵朝久相处,同甘共苦。而就在他正紧张训练部队的时候,晋襄公命先轸之子大将先且居,率领晋、宋、陈、郑四国联军攻打秦国。
面对士气昂扬的四国联军,孟明视沉着冷静了很多,他认为秦军尚未做好充分准备,不可应战,就命令紧闭城门,严防死守的同时继续加紧训练。许多秦国人都认为孟明视输怕了,成了胆小鬼,建议穆公解除他的指挥权。而穆公却向大家说:“孟明视肯定能打败晋军,咱们等着瞧吧。”支持到了这个程度,只能用“士为知己者死”这句话来概括孟明视的决心了。
时间来到秦穆公三十六年(即公元前624年),这时的秦军经过孟明视等诸将军的严格训练,已经是一支兵强将勇、英勇顽强的真正强军了。孟明视终于认为征伐晋军、洗雪耻辱的时候到了,郑重请求秦穆公挂帅亲自出征,他同时发誓说:“假如这次出征不能获胜,我决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