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巫正和李巫正闻言相视苦笑,现在的年轻人都他妈的生猛无比啊,连水族少侯也敢打,这厮如此无礼那水族使者居然也不动怒,还笑道:“我家少侯知道你就会这么吹嘘,但他说了,你眼眶还青着呢。”
众人不由看去,在火光照耀下的常镇西的左眼当真还有点青,常镇西为之绝倒,只能徒劳的叫嚣说江疑的腮都给他打裂了,现在没脸见人躲着养伤呢云云,然后还要夏武雀当众证明此事。
夏武雀却道:“你确实打不过江疑。”
就算在这样的气氛下,周围的年轻子弟们也都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这时那水族使者再将面色一整,冷眼看向站于一边已被无视好久的柳家巫正,硬邦邦的丢出一句:“我家少侯还要我送你一件礼物,以后但有柳家在的地方就会如此。”
说着他一挥手,只见那条大河中,突然炸出无数的水花,就算在这夜里也能看到,也不知道多少的摸样怪异腥臭恶毒的水蛇怪鱼在其中翻滚不休,柳族上下顿时面如土色。因为只要是人就谁也离不开水源,水族如此岂不是逼着柳家迁徙吗,但看这样的局势,柳家又能迁徙到哪里去?
王家巫正见状忍不住悄悄向后退了几步,一直用余光看着他的夏武雀立即问道:“王巫正不是要灭我夏家的吗,如今要去哪里?”
“.。。”
“哑巴了?我记得王巫正刚刚大义凛然的叫嚣过些什么的吧?”
“在下.”
虽在深秋,夜冷风寒,王巫正的额头上却满是晶莹的汗滴,他从来没有这么快就后悔过一件事,如果能够重头再来,孙子才要和夏家做对。
“也罢,既然王巫正刚刚铁了心的和这老狗并肩,还言辞凿凿的断定我夏家勾结外人灭了柏家罪当赔命,那么王巫正你就来拿吧!”
夏武雀说着向前走来。
看到这一幕,水族的巡江使归零眼中一亮,充满了期待,他真想看看,这个为自家少主看重,为自家城主赞叹的蛮荒少年的身手,然而谁也没想到那王巫正突然抬手摔了自己一个耳光。
啪——清脆的声音在荒野中回响。
紧接着,啪!
又是一声。
甩了自己左右两个耳光的那厮,对着夏武雀就告饶道:“夏家武雀,在下当时是受这老狗蒙蔽,以为你们确实是勾结外人灭除巫家,作为蛮荒一脉因而愤怒,才对你家有所冒犯的,怎想到却是这老狗骗了我,此事是我不对。”
然后他又对夏巫正,张巫正,李巫正拱手讨饶道:“各位念在几家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份上,能否饶了在下一次?”
他家的子弟见自己家巫正这样,都羞的不知道恨不得投河。
各家巫正,包括那柳子平都目瞪口呆。
他却不管,只在努力辩解,说就连一心向着夏家的张巫正你不也是差点被蒙蔽吗云云,然后再对夏武雀低声下气的哀求道:“夏家武雀,刚刚我曾骂过你,已当众自辱过,要是你觉得还不解恨.”
想想一咬牙,回头从自家子弟手中夺过一根骨矛,咔嚓一下撅断,接着就对自己的左臂捅了下去,当场就杀了个对穿,顿时鲜血淋漓。
举着这手臂,他惨白着脸,颤声问道:“还够?”
夏巫正叹息了声,正要说话,夏武雀却先摇了头。
所有人都意外了,水族归零甚至都有些觉得夏武雀是不是太过分了些,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对方好歹也算一方巫正,当众自打脸又做到这种地步,该也够了吧,何况他还不是主谋。
夏武雀给了他们自己摇头的理由。
他冷冷的道:“众人只看到你现在的可怜,却不想想,要是镇西没有和我成为兄弟,没认真听我的解释,就凭那老狗的煽风点火和你的火上浇油,江疑再肯帮我,我家此去秋猎时怕也要送出好些条人命才够!孰轻孰重,是你这样自虐就能抵消的吗?”
众人不由沉思。
夏武雀接着又道:“我更从你刚刚那副言行可知,此事中你的举止绝非出于义愤,我料想不差,定是那老狗许了你的好处你才这么卖力,不然世间哪里来这么多无缘无故的两肋插刀!你以为你是我张叔父吗?”
张巫正闻言满面红光,夏横山无声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再骄傲的看向自己这凶悍冷静的儿子,夏武雀在笑:“作恶时你踊跃向前如同疯狗,言辞凿凿唯恐害不死人,当时还一副大义凛然实在令人作呕;但见风向不对,又当断则断说抽身就抽身,可不顾颜面只为求活。这进退之中皆无底线还做一副知错就改慷慨豪迈的好男儿的摸样,你蒙蔽得了他人你却骗不了我!知道为何?”
他字字诛心,条条有理,犀利的将对方的真面目剥的清清楚楚,这让刚刚还对他有些不满的归零不禁叹服,仿佛捧场似的叫道:“为何?”
夏武雀笑道:“因为我知道真正的男儿是什么样的,比如我父,比如张叔父,比如李巫正,比如师河伯大人,比如我兄弟江疑,常镇西,我们这些人无论身份地位实力差异,之所以能成为友朋,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