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已西沉,但还有丝余光照耀向东方。
正照在人群惊惶散开后,露出的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紫铜色的脸上。
远看此人,和夏巫正居然还有几分相似。
这人正是找个借口离席前来的张巫正,他一直走到夏巫正的面前,默默的看着他,半响后突然道:“不对头。”
“什么不对头?”夏巫正问。
“你他妈的分明就是个没事人似的,到底怎么回事。”
夏巫正苦笑起来,骂道:“就你聪明。”言语中竟是认了对方的这种推测。
张巫正又转头看着夏武雀道:“这是武雀儿吧,几年不见,居然这么壮实了。”
“见过叔父。”夏武雀发自内心的躬身道,心想能这个时候能来这里,还能这么了解自己这个阿爹的,当的上做我的叔父。张巫正被他一声叔父叫的眉开眼笑,压低嗓子道:“本来想来悄悄带你走,好歹给你们夏家留点香火的,结果你们父子这么老神在在的,妈的,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巫正刚要说,夏武雀却道:“叔父,不是我们不肯告诉你,是此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讲不清楚,不如等明日白天再和你慢慢说道,今晚您约束好家族子弟慢慢看戏就是。”
“.。”张巫正一愣,不由看向夏巫正。
按着蛮荒的规矩,大人在说什么,小儿哪里能随便插嘴的,结果夏武雀不仅仅插嘴了还是一副做主的样子,夏巫正这老东西居然也不过问?夏巫正瞪着他道:“看什么看,我儿都到巫正级了,难道还不能做点主吗?”
张巫正一听大惊,夏武雀已经是巫正级了?
所谓兄弟,既要雪中送炭,也会没事内讧,比如江疑和夏武雀就是如此,比如张巫正和夏横山也是如此,两个人虽然交好也互相攀比了一辈子了,过去嘛,大家都半斤八两,现在却出了夏武雀这么个怪胎,而张巫正的儿子也才不过夏武东那种档次,他岂能不震惊。
就在他要继续追问之际,后面脚步声响起,常镇西阴阳怪气的道:“张巫正,你说去方便,却跑到这里来,算个什么意思?”
还没能知道内情的张巫正见他有问罪的意思,不禁尴尬,柳巫正见状心想你既然不知死活非要和夏家绑在一起也就别怪我了,便道:“也许张巫正是来向夏家请教怎么勾结外人灭除对手的良策的吧。”
张巫正闻言暴怒,喝道:“柳子平你他妈的少血口喷人。”
名叫柳子平的柳巫正不由诧异了:“不是为这个?”口风一转,道:“那就是真来方便的了,这么说你当夏家是个便桶咯?”
他说的如此刻薄,但除非夏家和张家子弟,其余听后只会觉得好笑,所以这厮话音刚落周围就都哄堂大笑起来。
在笑声中,柳子平说的更欢了。
有上族使者支持,有在实力上具有压倒性优势的他,此刻的心态已经膨胀至极,他指着面色铁青的夏巫正大肆的嘲弄和侮辱着。
“我要是你,还有什么脸面面对这几家巫正?”
“我蛮荒家族的兴亡覆灭本是平常事,要是你夏家是靠自己的力量堂堂正正的灭了柏家,我柳家不仅仅不会仇视你,甚至会佩服你,因为我们谁家都是这么走来的,可你家干的什么事情?”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
这柳子平越说越入戏,他瞪着夏巫正恶狠狠的道:“因为我外甥柏古去年在秋猎上一战成名,得族巫看重后,注定要飞黄腾达,结果你夏家惧怕了,你知道你家这无用小儿永远也比不上他,你担心日后要会受柏家压制,所以就重金收买了水族的高手,帮你们灭掉了隐患!你们这是何等的无耻!”
要不是常镇西已经知道内情,定会为他的一番话鼓动。
他都如此,何况其他人呢。
在柳子平说出这番话后,之前为张巫正压制下的喧哗便又再起,不知道多少子弟开始再度对夏家上下破口大骂起来,一时间群情汹涌,大有今日要将夏家主力尽灭于此的气氛。
和柳子平同气联枝的王家巫正见状长笑一声,嘲弄的道:“亏你们还知道羞耻,现在憋在这里一言不发,不过装孙子也晚了,早干什么去了!”
“就是,杀人偿命!”
“对,把他们全干掉,为柏家复仇!”
“上使大人,我柏家上下死的好惨啊.”
忽然有一人从人群后冲出,扑到常镇西面前抱住他的大腿就嚎啕大哭起来,夏武雀仔细看看,当真还是柏家的人,只是这厮是怎么逃得过那场杀戮的呢,柳子平已经为他解惑。
指着这姻亲家残余的唯一成年男丁,柳子平神态悲愤的厉声控制起夏家的罪行来,他大声的道他家这亲眷当时他狩猎受了伤,就先回了部落中休息,结果夏家联合水族突然杀去,他是靠祖灵保佑躲在那灵旗附近帐内的一处地窖中才逃得性命的,等他出来时,柏家已经空空荡荡鸡犬不留.
这肯定是鬼话,柏家灵旗都给夏家拔了,他当时要真躲在地窖里怎么可能不被发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