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金会的总部已经迁在宗祠的二楼,五个理事拜祭先祖之后,在后辈的掺扶下上了二楼。讀蕶蕶尐說網不过二楼是前堂的阁楼,灵位那边是先祖的居所,不可能建造二楼。
围观一向是村民最喜欢做的事,他们蹲在宗祠门口,嗑着瓜子开始八卦起来。这里八卦的大部分是男人,涉及到基金会的大事,他们八卦精神完全不服于女人。
当然,他们不认为自己在八卦,跟家里婆娘的八卦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家里的婆娘关注的是别人的吵闹的家事,而自己关注的是族内的大事,二者的层次有如云泥之别。
像今天,他们听到“林浩然”三个字,断然不会说林浩然在外面养了女人,他们猜测的方向是基金会为什么要提林浩然,林浩然有没有做出损害了基金会的事。
“看来林浩然真的要破产了!”蹲在地上嗑着瓜子的胖子悠悠一叹。
“怎么可能,春哥,他不是才花几个亿买下一个工厂,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破产了呢?”一个脚里还沾着泥土的青年,将锄头放下,凑了过来。
“你不懂!成也工厂,败也工厂。”胖子瓜子壳吐在地上,仰着头眼睛散着智慧的光芒,“按说我是佩服林浩然的,厂子被烧,他竟然放过英老师,但是都说慈不掌兵……”
叫春哥的胖子仿若有点学问,一下子就将五六个人忽悠了过来,开始结合着他听到的传闻和自己的揣测,给着这些村民描绘了一个蓝图。总之一句话,林浩然这次有难了,等于没说。
远在玉海市。
当一群人冲进来要工资的时候,林浩然笑了,这些人做得也太可笑了吧!自己接手工厂不到两个星期,而这些人估计是后来者,都没在工厂上几天班,能有多少工资?
这种做法除了让人戳背脊之外,根本不可能伤及得了自己,也不知是林经宁还是林中俊,才想着这个损招。
符素素说按规定,是要下个月15号才能结算给他们,但为首的林经猛当即就吵了起来,好似这间工厂欠了他十年工资没给一般,为了那百多块钱激动得像要了他的命一般。
林经猛一把将椅子推倒,怒目瞪着符素素,眼角又望着那边的林浩然。“我知道了!你们肯定是打算卷钱逃跑,连这点工钱都黑,你们的心真是黑啊!”
终于,林浩然还是看不下去。
“你就不用再演戏了,为几块钱竟然跑到了我这里,你不要脸我还要脸的呢!你们全部被我开除了!符厂长,通知财务部,结清他们的工资,让他们立刻滚蛋!”林浩然将烟头掐灭,失去了看戏的兴致。
啥?
人群中,有个声音诧异地响起,他很是无辜!他只是来查看风头的,并不是有心要辞职啊!其实不止他一个,有好几个是受到蛊惑才跟来的,只是风势还没让他们看好,就有人帮他们做了决定。
开除!他们被开除了!
“浩然老板,我不是来辞职啊!是他……是他怂恿我的,他的堂哥是林经宁,他是大内奸!不要开除我啊!”有个瘦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然后指着林经猛哭诉道。
“对!我不是来闹事的,都是他怂恿我!”又一个人站了出来。嘀嘀……林浩然听到等候多时的QQ响动,当即轻睥了符素素一眼,“符厂长,这间厂你负责,你自己看着办吧!让他们都出来,别在这里吵我!”一说完,就认真地跟玉蛇聊天,商讨着一些事情。
听到将决定权都交给符素素,几个人纷纷向符素素求情,他们真是只想先观望一下。符素素看到老板有事忙,当即示意大家都跟她出去。
“好!我们走!”林经猛突然发现这一招毫无用途,心里微微恼火,又冲着那几个叛徒骂道,“你就跟着这间厂一起死吧!到时你一分钱都拿不着,我堂哥的厂工资仍然低点,但终归稳定。”
有了林浩然的指令,几个人的工资很快就结清,从财务部领了钱。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林兴权等人很是恼火,当即就围在办公大楼前。
但看着林经猛几个埋着头出来,想一想毕竟不是完全同一家。自己是本宗,他们这些是分支,而且百联林经宁当家,也就任由着他们去。只要这间厂能坚持住,他们永远也不可能有机会再回来。
其实他们望着林经猛,心里微微恼火。在纵火案中,已经确定有林经猛的身影,但这案子林浩然不想闹,而警察局那里拖着调查,似乎想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双方一拍即合,所以事情也先让时间消磨着。
跟玉蛇已经聊了半个小时,窗外的阳光渐渐缓和,失去了那一份毒辣,正变得柔情。
又有人推门进来,这一次是林兴权。
经过这些时日的磨砺,林兴权的腰慢慢直了一些,眼睛也变得坚定一些。之前他处事处处忍让,但现在多了一些自信,学会跟人讲一点道理。
“浩然,这是我们林氏本宗的请愿,不管谁留下来,都愿望接受薪水减半,工资可以拖一个月!”林兴权将一张大大的白纸摊开,有人在上面签字,密密麻麻的名字和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