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飘荡着白云,蓝天在上,绿色和瓦灰在下,中间的是血,红色的血。du00.com一腔热血,在空中喷溅,洒落着,零碎的雨,把桥面滴了个涵畅淋漓。一滴滴的鲜红,在洁白的桥面上留下了画斑。
黑衣的未明,在这血构成的雨中轻飘过去,一点一滴,血雨在他背后请落着。随之而起的,还有一个头颅,却没有给那黑色,增添上半分别样的鲜艳。眼前的血飘零,特别的鲜艳,近在咫尺,未明都能感觉到扑面来的一点滚烫。
天气很热,湖风凉徐,他从中闻见了血的腥,以及从冰凉中碰溅出来的血热。
他手中的大世吞吐着那一点寒光,刃上的血,沿着锋尖滑落,却在快要滴落的时候,陡然消失。剑上一抹幽寒,光亮鉴影,任谁也看不清,这剑是一柄刚刚杀过人的剑。
未明也不像是一个刚刚杀过人的人,终究,这一个死在他面前的黑衣刺客,也已经记不清是他杀过的第多少个人了。无尽的杀戮后面,是厌烦和机械,再后面,就是剩下未明现在脸上的这一种表情。
面无表情。
剑杀多了,会卷刃,人杀多了,也就杀了。不论什么人,高矮胖瘦权贵贫贱,只要死了,那都是死人,最后都一样。
和手上的大世一样,在没有出手的时候,没有人能想到这一柄剑会从哪里递出来。也没有人事后能明白,这柄剑究竟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因为他死了。未明就和手上这柄大世一样,杀人不必须要表情,有些苍白的面孔,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可杀人,不需要表情,也不用去看身材样貌。
往往很多人被未明杀死的时候,都会惊讶不已,这一个有些木然沉默,笑起来有些腼腆的少年,竟然是个会杀人的人。
他们不明白,未明也不明白,他从来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杀人,为什么会杀那么多人。他其实很久以前,就以为自己可能是一个属于那种不动手的人物,只是那是可能。他会杀人,也杀了很多人,而今后,也必将一直杀下去,或者是直到死亡?
他拿着大世,眉头微皱,眼睛微不可察的流露着审视的目光。终究只是杀了一个,不是全部。
大概要是断不藏着噎着,那么未明得到那所谓想的力量,剑神的一招半势。那么一剑斩下,就不用叹息,不是只杀一个人,不是只杀那么几个,而是全部。
未明微微愣神,彷然而懂,他不是剑神,没有已有的过程,更没有想了后的实在结果。他的想是空想,而剑神的想是想就能做到。苦笑着,他不再多想。
想不会死人,现在想会死,相较而言,未明更希望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好好想上一天。他不想死,只好木木的站着,不动,不想,与那些黑衣刺客对视着。
有五道目光投注在了未明身上,让未明感到在夏天很难出现的一股彻骨寒意。他的手指颤抖着,似乎因为内心的冰冷,而止不住的颤抖。他呼出了一口气,没有看到眼前腾起的云烟,才猛然发觉,现在不是冬天。
为什么会这么冷?那是杀机的锁定,五个刺客的目光下面,隐含的冰冷,已经和冬天差不了多少。他们和军中将士不同,不会大开大合,也没有那凝结出的皓阳杀气,没有丝毫隐藏的杀伐气息。他们的杀气,是阴冷的,手段是只要杀死敌人,就不会论其手段高低,于是他们的目光,也就极度冷寒了下来。
未明没有动,也就不会有所谓的弱点,他没有动,也是在找那五个立在桥两旁站立不动的刺客的弱点。可他们都不动,自然不会有弱点,所以目光在碰撞着,时不时迸发出一点似乎灼热的火星。
没有弱点,不代表不动,只是不是现在动。先机,与弱点,动与不动,弱点都很难看出来。
未明把目光稍稍的移开了,看见叶孤城在那剩余的十四名黑衣刺客包围中,那翻滚在寒光白刃中的青影,心头还是有少许的赞叹的。一个皇子,能做到这样已经是很好了,而且,那些刺客,所有的攻击都是无处可寻的,诡异万分。刚刚被他杀死的那个,也是由于被叶孤城抓到弱点,后发制人,直接甩到了未明这一边,才得已没有损伤的杀死他。
现在再想找到这种机会很难。
叶孤城的身形飘动,青色的衫袖,已经被斩下了几块,而他,依旧面无表情。几次反击,也都是快速而发,快速而回,再造成损伤之后,没有办法对黑衣刺客造成更大的损伤。
这些刺客,是死刺,一切都手段,包括他们的生命,都是用来杀死敌人的存在。叶孤城是人,不是一座城,他没有那庞大砖石凝塑的身躯,不管是被砸烂,打破,都还可以再度被建造起来。他没有那样的身体,所以在一拳递出,那刺客一剑递来的时候,他要躲开。
拳比剑快,剑比手长,身体却没有城墙一样的坚固。可也比城墙坚韧,数次对击以来,那些可以轻易在城墙上带出一点白痕,或砍下一块石料的刀剑,终究只是得到了一块轻柔的青色布料。
叶孤城,现在的确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