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了眼,心里面有些冰冷,他没有去救,因为救不了,他未明不是神,他也只是个人。就像很多次发生的一样,他只能看着事情的发生,而无能为力。这是个耻辱,大约也是种悲哀,争或不争,都是失败。
他看得太多,也就明白了解,心也就越冷。
没有惨叫,只有闷哼,和重物落地的声音。还有血液从伤口喷溅出来,那解开束缚的流动声,滴嗒滴嗒,这是耳朵里的世界。
未明睁开眼,出现的是雪白桥面上那些鲜艳的液体,那些行人,的确是死了,只剩下一身青衣和一身黑衣的未明还站着。那些人躺着,再也起不来,那些人站着,冷冽的目光盯着桥上的青黑二人,手上的刀刃往下滴落着血液。
一点一点,滴落在坚硬的桥面,向着四周绽放,成了洁白里面盛开的着一朵朵血花。
“杀。”他们动了,全部动了,脚尖离开荷叶,在湖面上留下了波动的纹络。桥面上的脚步声轻却不可闻见,滴滴血液快速向前留下印记,黑色的人,血色的刀,在逼近。
黑色的人,如飘乎的影,在袭进,卷起一阵急促的夏风。
叶孤城面色冷冽,冷漠如他,在见到长安城的子民被杀死后,心中有了一股愤怒。他不会死,那座被重兵围困一年的孤城都没有倒,他这个城,又怎么会死?
死的不会是他,而是他们。
他的眼神锐利,冷漠看着黑影重叠而来,他的人沉默不已,心已经不知去向哪里。
他伸出手去,触碰到了那一丝黑影。
“呵!”叶孤城侧开身,躲过了那刺来的一剑,手伸了出去,抓到了黑衣人的一点衫颈。右腿向前轻踏,左腿躬转,将黑衣人丢了出去,腾空猛的一踏,一脚伴随着骨骼的碎裂声,黑衣人被一脚踏中胸膛,飞向了未明。
他身体猛的一转,借助这股冲力向后飞去,躲开了那两把在他喉间交织低语的弯刀。
叶孤城没有剑,也不必有,因为未明有。
未明之前没有拔剑,因为觉得杀不死人,要确定能死人,那么他就拔剑。现在,他拔了剑。
未明袖中一点寒光飞出,迎着那黑衣人上前,右手抚开空气,一转,婉转的剑光缠绕着,轻轻绞动,切开了黑衣人的脖颈。没有人知道,这一把剑从何而来,没有人看清,这一剑的轨迹。
手停了下来,未明脸色平静,鼻间轻嗅着空气,进了鼻腔的满是血腥气。他叹了声气,不为杀了人而忧郁,而为只杀一个人,还剩下了的人叹气。
一声叹息,血色与光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