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从黑暗里面走了出来,整个人融入了黑暗里面,雨水也没有落在他的身上。读零零小说在刚刚临身的时候,就好像有意识的一般错开来,所以他身上仍旧是干燥的。
又因为天黑,他身上穿着的衣服黑,于是在曲白衣那在黑夜里面依旧亮眼的白相较之下,他还是无比的黑。黑得其脸色有点黑,于是变得越来越黑。
他心里有一股火焰在燃烧,是许久已经没有感觉到的愤怒,只有一个念头在脑中闪烁着,那就是杀,杀死曲白衣。
黑衣人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品尝血液的味道了,为此,他也不在意让嘴唇,和洁白双手都沾染上血液,那肮脏,却让人迷醉的东西。
“杀。”黑衣人遥遥一指。
二十五个黑色衣影从房檐上跳落,他们手上各自拿着银白色的长刀,整齐划一的盯着曲白衣。列成战阵,十人为一排,五人为策应,一步一步,向着他逼近过来,二十五双腿,没有丝毫分差,就像是一双腿同时运动一样。
落下,收起,落下,收起。踏的步子完全一样,长度,动作分毫不差,各自手中的长刀斜指,形成一种压力。那是当面对如机器一般的人时的压抑,那步步逼近,每一步就像踩踏在敌人的心脏,都能使心脏剧烈震颤,心惊胆颤,好像要惊吓爆裂掉。
精密,坚定,目光中没有其它多余的情绪,唯有无畏,无情。曲白衣之前说出的那句话,也没有引起他们半点的情绪波动,一丁点也没有。黑色的眸子,泛着清晰的黑与白,黑白分明,正如他们不问对错,只一个命令执行。
稍微心志不坚的人,都会感觉到面对的是一座高山,没有办法跨越的高山,立刻就会丧失对抗的勇气,转身逃跑。
这样的素质,是刚才那些所谓“恶狗”一辈子都不能拥有的,看得躺在地上的未明都感到一阵气血翻滚,和深深的后怕。他明白,要是刚刚出现的是这些人的话,以他原本的那口井,和那些手段,是没有办法与之对抗的。
未明最多杀死他们五个人,就会被杀死!因为这些黑衣人,即使穿着一身黑衣掩盖身份,却抹不去骨子里面的军伍气息。他们完全是最铁血的军人,一刀一枪,全是用命在博,所以你的剑刺向他们的时候,他们不会在意自己,而会把手中的武器挥向你!即使是死,也会给你造成伤害,就算形成不了伤害,也会狠狠恶心你一下。在这些人眼里面,不是把你杀死,就是他们死!即使他们死,也要把你杀死!
不是恶狗,不是饿狼,而是群虎。
这就是军人,未明曾经看见过的边军就是这样子的,只是现在出现的这二十五个黑衣人,又比边军强上了三分。只是边军,却又比他们亲切一点,因为前者,完全没有了半分多余的情感,而后者,却是为了家人,为了自己,在那遥远的边关活下去。
有些自私,却又有些为之守护的东西,这便是人。
踏踏,踏、踏、踏。
“杀!杀!杀!陷阵无悔,虽死犹生!”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还有口号,都能给人造成压迫。每一个字吐出,都和平地炸了春雷一般,另整个雨幕震动起来,更加模糊,甚至盖过了天上的雷电声。
这就是力量,令他们骄傲并为之努力守护的力量,二十五个人集结的力量!源源不竭的,是那几近相同向前踏进的步伐,震起的水花乱溅在眼前,却连眼皮都不眨。
一步一踏近。
曾经的传奇!在云蒙入侵时期,在黑翎峡以二十五人的力量,挡住敌人五百的精锐骑军。这,就是他们。
“陷阵营…”曲白衣眯起了眼睛,里面带着一点怀念的光芒。
但他在下一刻脸上立刻露出厌恶,往日那只为国而流血牺牲,任千军万马在前,战自最后一人犹自不退的陷阵营绝对不会是这样子。他们的刀,已经锈了,当为其它的东西放弃了胸中那意为国家的东西时,就已经不是陷阵营了。
曲白衣放下手上拿着的鱼篓,反手将背上背着的那柄剑抽出,站在雨中,看着那部战争机器向自己轰然驶来。
他等着他们,等着亲手击溃这二十五个人,将属于陷阵营的荣耀重新别上去。即使那已经有可能成为了过去,但在曲白衣眼中,是没有关系的,就和他喜欢穿白色衣衫,就和他老爹喜欢穿白衣,于是强行给他取了个白衣的名字一样,需要理由么?
霸道,不需要理由。
陷阵无生,当这些值得尊敬的人,站到长安城里,为了某些人而拔起刀来的时候。便污了本来的名字,无生,死了也是白死。
“攻。”
一声令下,当先的十名黑衣人整齐而快速的跃出,十把刀向着曲白衣当头斩落。刀上泛滥着银色光芒,流水滴溅,是森冷的寒气。简直就是十道瀑流,带着狂风暴雨袭卷而下,要摧毁斩灭一切。
黑衣,白刀,跳起,斩下。
突突,突,突。
在他们脚下,第二排的十名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