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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炕上,背贴着炕面,感受着热气一点点侵入皮层,想起五六岁那会跟着父母下放农村,唯一的期盼就是躺在热炕上听妈妈讲故事,那时候对未来的企盼也只是当个大厨师,天天能吃大馒头加猪头肉。
如今要比企盼的好上千倍,可总是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如同踩在云端里没招没落的,到了俺这个年龄,莫名的该会想想人究竟为什么活着,人的终极是什么,没有人能给俺想要的答案,所以俺皈依了佛教,一部分是为了好玩,一部分是为了找个依托-------嗡班扎萨埵哄。好久没念上师传给俺的金刚萨埵心咒了。
上师说这个咒是消业的,多念就可以消去无始以来自己世事轮回起心动念积攒的业力。
俺相信轮回,也相信因果,更坚信累生累世的某一刻,我和你是那么的熟悉.
索性坐起来,盘腿静静心,摘下手腕的佛珠开始诵念
不知过了多久,院里传来杂七杂八的脚步声,还有男女的窃窃私语,有人敲隔壁你的房间却低声叫俺的名字----是张老板。
这丫的以为咱俩同炕共眠呢!也不怕咱俩正热火朝天的干事来叨扰多没礼貌。
俺下炕穿衣服,那边你似乎开门说俺没住屋里,这要是搁别的爱装逼的女孩早跟老板急了。
俺开灯出门,晃荡荡的好几个人聚在你的门口,你依旧穿着秋衣秋裤手扶着门框问他们话。
张老板见俺出来,立马领着这群人过来介绍说这是周家的人,也不等俺开口直接拉俺进屋。
屋子本来就小,呼啦啦进来一群人,围着俺弄得俺还挺紧张,心理嘀咕没欠他们钱啊,干嘛呀这是?!
你不大会儿也挤进来,穿了仔裤,上边还是秋衣,睡眼迷离的立在门口,莫名其妙的望着我。
兄弟你说说你在去果园路上见到的人长啥样?张老板一屁股坐在炕沿上,也按俺坐下,俺挪开他的手,拿起俺的外套递给你,让你挤过来坐下。
俺大致把遇见女孩的经过讲了,站在俺面前的中年妇女呕喽一嗓子嚎啕大哭,差点吓俺喷了尿。
张老板触电般立起身捂住妇女的嘴:小声点!小声点!听李兄弟说说!
怎么了!这是?俺问。
你说说那姑娘长啥样子?张老板拉着俺的手问,丫的手明显在颤抖。
天黑看不清,她老远过来,我拿手电照,似乎她穿着一件红色带花的上衣,还没照脸,手电就没电了!
妇女自己捂着嘴呜呜的付出惨烈的声音,浑身颤栗,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中年汉子搂住妇女眼泪斑斑的注视着俺。
我靠!这是干嘛呀?!
张老板拽着一干人出了院门,嘀嘀咕咕半天,他自己回来见俺和你站在屋门口,赶紧让咱俩进屋连声道歉,让咱俩赶紧上炕休息。
你有些不悦的说你住隔壁。
对不住!对不住!看我!我以为你俩是两口子呢!
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回头再说!
张老板点头哈腰的退出去。
要不…要不.要不你就.俺思忖着怎么挽留你住下。
你睡吧!别胡思乱想的!你扯下俺的外套仍炕上出去了。
他们的牌局还没结束,俺熄灯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