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孝卿驱车直奔z师装甲团侦察连的营盘,一路上冷风吹头,情绪逐渐稳定,但那一丝盼望见到弟弟的心情,依旧云雾迷蒙,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车在营盘门口被哨兵拦截,陆孝卿只好掏出手机,给侦察连去了电话。
5分钟后,穿着军装常服的林崇云出现在了营盘大门。在他的后面,不远不近的缀着一个军人,手臂上戴着红袖章,眼神犀利而戒备。
陆孝卿抬眼看向弟弟,心中暗暗叹息,不得不承认,他这个弟弟一直是出众的、是夺目的、是令人艳羡的。
他未必俊美非常,却英武帅气;哪怕此时这种非常时期,他的气场也未受环境的影响,是了,他就是那种在逆境中也可以活得很硬气的人,这一点他陆孝卿望尘莫及。
“孝卿?怎么了?家里出事了?”林崇云忐忑的快步走近。身后那一名军人亦步亦趋,跟着他一同走了出来。
“想哪儿去了,好端端的家里能出什么事儿?”陆孝卿打起精神,佯装气定神闲的样子。
“少唬人!没事儿你怎么跑到连队来了?”林崇云不敢掉以轻心,蹙着眉头追问道。
戴着红袖章的军人上前一步,生硬的打断了兄弟二人的对话,“同志,您来电时说您是林连长的亲属,我有必要事先向您说明,林连长现在正配合我团保卫股进行调查工作,你们俩谈话期间必须要有我在场,这是我的证件!”
陆孝卿落下眼帘扫了一眼证件,抬眼朝那年轻的军人说道:“你是刚调到一团保卫股来的小郑吧?我是团副参谋长陆孝卿,今天我没穿军装,这是我的证件。”
说着,递上自己的证件,在对方认真查看时,开口再道:“我来找林崇云是为私不为公,你如果不放心,大可以站在旁边听,我非常欢迎,尽忠职守是好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那军人查看证件后,立即凛了表情,绷直身体敬了个军礼:“首长好!对不起首长,我职责所在,必须得旁听!对不起!”
林崇云翻了个斗大的白眼,恨不能一掌将这家伙拍死,陆孝卿也略微伤神,却也觉对方忠于职守难能可贵,只好说道:“没问题,我们欢迎。好了,礼毕!跟着就跟着吧,可不许发出声音啊。”
“是!”保卫股的小郑虎虎生威的喝道,末了收起手来,缀在了后面。
陆孝卿揽了崇云一把,拉着他沿着大道漫步起来,走了一段路后,才道:“家里真没事儿,你别瞎担心。只是大家伙都很担心你,所以我来看看你。”
随后,打量了他一眼,埋怨的说:“你看看你,几天不见就又黑又瘦,你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林崇云这一段时间都被保卫股的人死盯,早就习惯了这种操蛋的际遇,全然当那郑姓小子不存在,一门心思扑在和孝卿的对话上,面露狐疑的道:“少来!我又不是第一天上幼儿园的小孩子,皮糙肉厚的大男人,有什么可担心的?快说,家里有什么情况?”
陆孝卿心间一片苦涩,面容上却得佯装平常,为难的皱了皱眉,道:“家里真没情况!你现在境况不妙,作为兄长我就不能单纯的来关心下你么?”
林崇云瞅着孝卿不放,审视中似乎没觉察到异样,这才渐渐放松了下来,一把摘掉头上的军帽,大大咧咧抹了一把脑袋,扬扬下颌道:“陪我抽支烟吧,这两天搞得人都快分裂了,连想好好抽支烟都不行。”
陆孝卿默默点头,若不是崇云提议,他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此次前来并没有特定的目的,若一定要深究内心的驱使,只怕是想用兄弟间的情义,来唤回自己的理性吧……
林崇云一贯粗犷武烈,近期高度紧张的状态更加逼出了他的糙性,连点烟抽烟的动静都跟打仗似的。
他的动态像盛夏正午的太阳,狠狠烘烤在陆孝卿阴郁晦暗的心房上,令他暗地里深深的庆幸,庆幸自己选择了此行。
“你们连队清查得怎么样?有什么进展没有?”陆孝卿的心情平定了下来,随口便询问起了公事。
林崇云愣了一愣,嘴里喷出一口浓烟,调过头来刁钻的问道,“干嘛?你没其他话说了么?坐在公办室宏观操控不挺爽的吗?动不动就下基层走访,你这是想要升官么?”
陆孝卿苦笑起来,告饶的说道:“你做人能不这么刁钻么?我只是担心你的境况,怎么一到你嘴里就全变样了!如今师里压着消息不让外传,老头子还不知道你的情况,全家就我知悉内情,你还不许我这个做哥哥的过问一下么?”
林崇云白了他一眼,又说了一大堆的叽歪话,待磨够了嘴皮子,这才正经起来,说道:“这回这个事儿不好办啊!枪库丢的枪至今没有找到,嫌疑人列了一大把,却没有确凿的证据和指向,你在上面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丢枪可是一等一的大事儿,闹不好团长都得受牵连,基层现在闹得人心惶惶,很有几分人人自危的味道,如果再不查出端倪,只怕还会惹什么乱子出来。”
陆孝卿乐得有事分心,思绪全都扑在公事上,紧蹙眉头沉吟道:“现在看来,恐怕只有从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