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雪凄美的咧嘴笑了,笑得怅然、笑得得意、笑得苦毒,“你终究还是说实话了。我说你怎么突然转了性,又是约见又是送礼,还郑重的向我道歉,原来,你真是为了你那好弟弟和心仪的女人来向我讨饶的!”
陆孝卿毫不辩驳,眸色诚挚的说:“我不止为他们,不止为你,也为你父亲,他把我当做儿子一般厚待,于情于理我都该帮他管教你!收手吧,悠雪!一切还来得及!毁掉那些莫须有的虚假证据、打消满脑子的畸形恨意、让这件事就此终止!”
司徒悠雪面色阴冷起来,调开视线不再看他,目光落在不知名的地方,狠狠的说:“行了,别说了!我告诉你,孝卿,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心意已定,不管你说什么都没用!你走吧,我不想再听这些废话!回去告诉阎小叶,叫她别再浪费心机了,她的当务之急是该好好想想,离异之后路该怎么走下去!”
陆孝卿无言的注视了她片刻,心知谈话已到了底,再谈下去只会越说越僵,便拿出了严正的态度,道出了一通结束语。
“悠雪,我必须提醒你,如果你故意歪曲事实,拿着假证据向军区举报在职军官,事后是需要负法律责任的!”
“我不想眼睁睁看你身陷囹圄,也不想眼睁睁看你葬送自己一生的幸福!”
“你告诉我,拆散了崇云和小叶,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你若真的嫁给崇云了,你会幸福吗?你搭上自己的自由和幸福,去破坏一桩原本和谐美满的婚姻,这到底有什么意义?”
司徒悠雪的脸色更冷了,缓缓调集视线,看向陆孝卿,道:“我觉得有意义就是有意义,不必获得你的赞同和准许!我不想要什么好处,只想看场痛快的好戏!”
“顺便提一句,孝卿,别太自以为是了,你只是我父亲的忘年交而已,你有什么权利来管教我?”
“如果你早肯对我有点好脸色,咱们今天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谁让你眼里只有阎小叶那个穷酸货?谁让你面对我苦巴巴的追求不屑一顾?”
“如果不是因为我还……还……还把你当成朋友,你能像现在这么轻松?知足吧,孝卿!眼下你还有余地来帮别人,我对你算是留足情面了。”
司徒悠雪丢出一连串决绝的言语,宣告着这场约见已走到尽头,陆孝卿怔视了她良久,终于放弃了心底仅存的一丝怜惜,掏出一张钞票放到桌上,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襟,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了。
他的背影颀长挺拔,精壮的肩背、挺翘的臀部、修长的腿,均称的体态和刚毅的步履完美融合在一起,令那逐渐远去的身影充满了吸引力。
司徒悠雪宛然的盯着那道背影,白皙的皮肤愈发苍白,精心装扮的容颜如凋零的花瓣,花期已过和无人赏析,到底哪一种比较惨呢?
陆孝卿沿着咖啡馆外的大道走向车库,抬手摸了摸夏季常服短袖衬衣的口袋,在那一只貌似钢笔的物体顶端轻轻摁了一摁,长吁一口气,结束了录音!
那一刻,结束的不止是录音,还有对司徒悠雪曾有过的兄妹情。
在悠雪一手炮制的乱局临到林家头上时,他还不曾完全肯定源头正在于自己,直到刚才那一场谈话进入尾声,他才明明的确信,纵然司徒悠雪和阎小叶之间存在着历史病因,但引起这场灾难的真正源头正在于他陆孝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