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的百姓而言,陈老太爷似乎离他们很遥远。可陈家的权势,却随时随地都能感受到。
同样跪的有些坚持不住的陈延宗,也感叹这位王爷的性子,真是出乎意料。如果换成别人,就算猜出他的用意,也不敢冒着失德,不尊老的名声把他晾这么久啊!
偏偏赵孝锡就敢,这让跪倒的陈延宗,也不得不忍受着膝盖带来的痛楚。一直老老实实埋头跪在城门口,而后面的子孙后代,自然只能乖乖的跪着。
出来之前,他们就清楚,这次是陈家面临最大的危机。能不能渡过,就靠这位老太爷此举,能不能得到宽恕。如果得不到,他们也将面临被诛连的下场。
想保住脖子上的人头,就必须忍受现在的痛楚。可对于不少养尊处优的陈家人而言,这种痛苦那是他们愿意承受的呢?更何况,旁边还站着一大群看戏的百姓。
只是碍于陈老太爷,都一直面目表情的跪着,他们身为小辈,就算不愿这样跪下去。也必须忍着,否则惹恼这位老太爷,下场同样非常不妙啊!
说白了,离开了陈家的庇护,他们当中绝大多数人,都将活不下去。至于那些被寄与厚望的陈家子嗣,如今都早早逃遁了起来,静待事态的下一步发展。
听到百姓传来的喧哗之声,陈老太爷原本苍老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一股松了口气的神情。缓缓注视着,从城门口出来的精锐骑兵。
从始至终,看着骑兵来到他们面前。陈老太爷都没说话,静静等着这些王府骑兵,给他下达最后的训示。若能网开一面,想必也能马上知晓了。
偏偏他的想法又落空了,骑在马上的赵大,面带严酷的道:“你就是陈家族长陈延宗?这些都是你家族之人?你确定,陈家的族人,全部都到了吗?”
跪在地上的陈老太爷,心中一沉赶忙拱手道:“敢问上官是?”
赵大眉头一皱道:“本官乃琼州王护卫统领赵大,先回答本官的问话!”
区区一个乡下土财主,也敢在他面前这样说话,确实让赵大有点不满。可他还是恪守规矩,没在这么多百姓面前,训诫陈延宗的无礼之举。
见到赵大露出不满的表情,陈延宗赶忙趴下道:“草民正是李延宗,这些前来请罪的,都是草民的宗族之人。还有一些子嗣,因外出从商暂时未归,还望上官体谅!”
不明白那位琼州王,到底掌握了陈家多少信息。陈老太爷自然不敢说,他陈家的人全部到齐。以从商外出之名,借机将家族子嗣未能一起请罪的责任给推脱。
赵大对于陈延宗的回答,也没表示什么满意跟不满意。清楚如今琼州全境,能够离开的船支,大多都处于海军的监控之下。想逃,几乎没多大可能。
如果躲在这琼州岛上,他们又能躲多久呢?更何况,这琼州山贼众多。陈家这样犯有民怨的家族子嗣,一旦被山贼给盯上,下场只有一个惨字形容。
想到这些,赵大高声道:“传王爷令,召汀迈陈氏族长延宗,前往城中菜场审案问话。其余陈家族人,一并看押到县府大营,待事情处理后再做论处。
另告知全城百姓,琼州王将在汀迈菜场开设县堂,受理百姓诉状。城中百姓若有冤屈,可前往菜市请县衙文案,代写诉状向琼州王鸣冤。”
听到前面一段话,陈延宗心中稍稍松了口气,觉得没当场定他们谋反之罪,想来陈家还有一线生机。可听到赵大后面一段话,他就意识到大事不妙。
那怕这些年,他在汀迈做了不少善事。可相比陈家所做的恶事,这点遮羞布一般的善事,简直就是微不足道。一旦冤民告状,陈家将难逃律法的问责。这釜底抽薪之计,端叫一个狠字了得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