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挥这个阵势的最大长处。但美中不足的是,这个庞大的躯体运作起来缺乏灵活性,一旦中军大乱,无法继续指挥左右两军时,左右两军便很容易陷入各自为战的境地,从而失去了整体的统一配合。不仅如此,这个阵势最大的特点在于任何一个方阵遭到进攻,另外两个方阵便可援护,换个角度考虑,任何一次对方无法立即消化的进攻,都可以同时缠住三个方阵,这就是隐藏在这个阵势下最大的弱点……”
“……原来如此。”康君立似懂非懂地道:“我军要先进攻哪里?”
“最危险、最坚固之处,也是敌人最想保护,最怕失去之处。头部,就是头部,只要让这个巨人停止思考,那么他的两只手臂便形同虚设,传我的军令,前军三万骑兵做好冲锋准备,要一鼓作气冲垮对方中军!”
雄浑的号角声钻入天际,晋军骑兵一个个抖擞精神,手持兵刃,施展精湛马术,向对面正中方阵冲去。
河东势力与汴州势力至关重要的一战就此展开……
朱温为了对付李克用父子,特别研究过用步兵克制骑兵的战法,对于眼前敌方骑兵的正面冲锋,汴军早已做好准备。
中间方阵的第一排汴军兵士各个手持盾牌、短刀,为的是挡住对方的劲箭,第二排兵士则使用专门针对骑兵冲锋的长枪,这种长枪可以在对方战马冲过来之前,先一步刺中马身与骑手,可谓骑兵的天敌,弓箭手布置在长枪手之后,可以透过己方盾牌的缝隙,在对方骑兵冲过来之前,先一步给予其打击。如此一来,无论远近,汴军都可以从容应付敌骑的攻势。
在朱温的一声号令下,三座方阵的弓箭手万箭齐发,射向冲杀而来的敌骑,飞蝗般的箭雨交错袭来,瞬间笼罩了冲锋在前的晋军队伍……
晋军骑兵不愧为骑射之族,战士们见此情景,并不退缩,在战马上施展精湛技艺,左盾右刀,拨打劲箭,同时把马速提到最大,犹如流星一般,冲向正前方的敌军。
交错的箭雨虽然厉害,但由于两边汴军方阵距离稍远,两旁箭矢的威胁还不算太大,晋军骑兵们主要面对的就是来自于正前方的进攻,骑手们虽然奋力拨打箭矢,但还是避免不了伤亡,不过好在双方距离越来越近,转眼间,已短兵相接。
晋军骑兵们在冲入敌阵前的一瞬间减缓了马速,扔掉手中的短刀、盾牌,摘下长柄厚背的马刀,向汴军方阵中伸出来的长枪头砍去,马刀所过之处,犹如风卷残云,被砍断的枪头掉落一地,晋军骑兵们趁着这个空隙,冲入方阵之中,惨烈的白刃战就此展开……
双方再无任何回旋余地,晋军骑兵们凭借着战马的冲击力,撞入人群之中,马刀尽显近战优势,冲杀开了一条条血路。汴军兵士也不示弱,凭借人多势众,盾牌、短刀配合有致,专门劈砍战马的四蹄,被砍倒的战马趴伏在地,滚落的骑手只能任人宰割。
身在中军的朱温尽力调配队伍,截住晋军一波波的攻势,双方将士各尽其职,一时间无法分出胜败。
李存勖望着不远处的混战,皱眉不语,他所期待的是用前军的三万骑兵,缠住汴军三座方阵的人马,然后再施展破敌之策。可狡猾的朱温并没有轻易动用左右两座方阵的人马参与厮杀,就如同下棋一般,朱温不会在对方露出杀招之前,先沉不住气。显然,朱温也要观察李存勖的下一步行动,此刻,两个主帅间意识较量的胜负,就取决于谁先沉不住气。
惨烈的厮杀还在进行着,并愈演愈烈,双方均伤亡惨重,身在中军的朱温还是咬牙坚持着,并没有要求左右方阵支援。
李存勖咬紧牙关,下达了第二道命令,中军的一万晋军骑兵,开始进攻,目标直指汴军的中间方阵。
一万骑兵紧催战马,冲过由左右汴军射来的箭雨,加入到中间方阵的惨烈白刃战中,形势立即发生变化,这支新生力量犹如冲入羊群的猛虎般,势如破竹,本已疲惫的汴军兵士经受不住如此猛烈地冲击,开始显出败势,并有溃退之意。
与此同时,李存勖下达第三道命令,后军的三万骑兵,开始做好准备,缓缓向前推进……
身处战场的朱温见事不好,知道再不下令左右援助,恐怕中间方阵就要土崩瓦解,况且李存勖的后军已经逼了过来,对方已露出了杀招,此刻正是全力以赴之时。骑在马上的朱温打出旗号,左右两座方阵迅速行动起来,开始向中间合拢……
如此一来,便把晋军的前军与中军死死困在中央,在左右十万汴军的强大压力下,被包围在中间的晋军骑兵们可谓四面楚歌,腹背受敌,纵使一个个骁勇善战,也无法支撑太久。
但汴军的包围圈并没有完全合拢,朱温本想在李存勖的后军也进入包围圈后,再合拢人马,从而把晋军一口吃掉。可出乎他意料的是,本来向前逼近的晋军后军,此刻却起了变化……
在李存勖的一声号令下,三万人马停止了向前逼近,而是分成左右两股,向两侧划出半圆,利用骑兵的速度优势向两侧包抄,并先一步包围了聚拢在一处的三座汴军方阵……
这三万晋军骑兵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