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至讫蒙接着道:“据我得到的最新消息,此刻,塔尔柯率领十二万鞑靼精兵驻守在城外,与其说是驻守,不如说是暗中困住喀刹城。du00.com由于喀刹城本是一座木制城寨,外围的木制城墙并不具备抵御大举入侵的能力,时机一到,塔尔柯一声令下,鞑靼兵就会冲进城中,助其取得喀刹城的控制权。”
李克用闻言,忙道:“难道他就忽视了驻守在城中的十二万大军吗?如果塔尔守义把这些队伍调动起来,坚守喀刹城的话,其恐怕没那么容易攻进城中吧?”
“哈哈哈,李兄怎么明知故问?这城中的十二万大军中有一半是沙陀将士,关键时刻,恐怕这些人不会听从塔尔守义的调遣吧……”落至讫蒙说罢,笑看着李克用。
李克用瞬间领悟到其话中的意思,落至讫蒙已经料到,斗羊宴的当天,自己会把这六万沙陀兵的兵权收回,到时候免不了与塔尔守义的六万鞑靼兵有一场激战,而塔尔柯的精兵,正可以趁着城中两败俱伤之时,一举攻进喀刹城,坐收渔人之利。想到这里,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看来收回沙陀兵权一事,还要三思而行,避免让他人钻了空子。
一旁的耶律阿保机插言道:“如此机密之事,落至兄却来告诉我们,难道不怕我们把此事透漏给塔尔宏图,让他早做防范吗?”
“哈哈,耶律可汗怎么糊涂起来,塔尔柯乃是鞑靼族中老臣,在族中、军中均是德高望重,并深受塔尔宏图信赖,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突然说塔尔柯要谋反,那么塔尔宏图根本不会相信,只会把这个消息当做离间计罢了。”
莫贺弗天吉接着问道:“既然落至兄把此事告诉我们,想必是塔尔柯有求于我们了?”
“贤弟果然聪明,实不相瞒,塔尔柯并无意去做塞北之主,且有意与众位化干戈为玉帛,只要几位可汗支持他统帅鞑靼,他不但会保障各位的安全,还会与各位签订盟约,互通友好,永不侵犯,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呵呵,倒不知落至兄的态度如何?”莫贺弗天吉冷笑道。
落至讫蒙闻言,正容道:“依愚兄来看,未尝不可,如果我们支持其行动的话,最少有两点好处,其一,我们这些人的安全得到了保障。其二,可以为塞北带来一段很长时间的安宁,我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几个人沉默了片刻,李克用才缓缓开口道:“塔尔柯到底需要我们做什么?”
落至讫蒙闻言,双目中凶光乍现,也一字一句地答道:“塔尔宏图的人头。”
此语一出,紧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落至讫蒙忙解释道:“由我们几人负责在宴会上除掉塔尔宏图,而塔尔柯则负责剿灭塔尔守义的队伍,事成之后,对我们双方均有好处。”
“克用不明白……”
“李兄何事不明?”
“如果事成之后,塔尔柯没有信守诺言,而是再调转矛头对付我们,我们岂不是枉作小人了?”
“这个请李兄不必担心,我与塔尔柯交往数载,知其并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众位可汗的安全,塔尔柯自然会尽全力保障……”
啪的一声,莫贺弗天吉拍案而起,喝道:“落至讫蒙,你什么时候成了塔尔柯的说客了!塔尔柯这种背主求荣之人怎能相信?如果由我们出手除掉塔尔宏图的话,那么就等于给了塔尔柯除掉我们的口实,他大可以拿替老可汗报仇为名邀买人心,把自己谋反的脏水泼在我们身上,顺带着连我们一块除掉。到最后,恐怕能笑出来的只有塔尔柯一人。这样的事情,我莫贺弗天吉断然不做……”
落至讫蒙又望了望李克用与耶律阿保机,见二人也是一脸严肃,并没有要配合的意思。他还有些不甘心地道:“两位也是如此打算?”
耶律阿保机也沉着脸道:“对于塔尔柯此人,我们并不了解,也不敢去担谋害鞑靼之主的罪名,落至兄的好意,我三人无法接受……”
“哈哈哈哈……耶律兄、李兄,我看两位还不是很了解自己的处境,这是否合作一事,恐怕由不得二位……”
“笑话,我耶律阿保机决定的事,没人能够改变!”
落至讫蒙闻言,也不动怒,只是站起身来,踱步到窗前,推开窗户,一股凉风吹了进来,他望了望西北方的天空,沉吟了片刻,突然转过身来,对李克用道:“不知石敬瑭、刘知远二人与李兄什么关系?”
李克用闻言,大有五雷轰顶之感,要知道此番能否顺利取得兵权,可以说全依仗此二人暗中活动,而落至讫蒙能脱口说出此二人名字,可见他已经抓住了自己的弱点。
问题在于,落至讫蒙怎会对自己的事情了如指掌呢?忽一转念,又觉得对方能把握住这个关键,也不奇怪。首先,塔尔柯既然想发动兵变,就一定会在塔尔守义的军中安插一些细作,不但监视塔尔守义也同时监视整个军中的情况,而随着自己回到塞北,鞑靼军中沙陀将领的动向自然也成了塔尔柯监视的重点,如此一来,石、刘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