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尔柯的队伍跟着马群一直向西北追了下去。Du00.coM
不一会儿,前方出现一个高大的沙丘,而沙盗转移的马群就在沙丘旁边,足有两千来匹。
塔尔柯兴奋的叫道:“看,沙道的马群就在前方,这个地方应该就是地道的出口,趁着他们还没有出来,我们先去马群旁边埋伏。”
鞑靼骑兵们也被主帅的判断所感服,忙加快了马速,向马群处冲了过去。
一连串响亮的口哨夹杂在风中,划过夜空,两千来匹战马由如潮水般向两旁分开,露出了后面以黑灰抹脸,严阵以待的李克用等人……
“开火!”
随着李克用的一声号令,几百只碗口粗细的竹制突火筒,被同时点燃了引信,一连串火药的轰鸣声响过,犹如冰雹般的铁制弹丸迸射出来,向冲在最前方的鞑靼骑兵们射去。
鞑靼骑兵们再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
顷刻间,鞑靼骑兵和身下的战马被弹丸打成血肉模糊的筛子,跌倒在沙地上,滚成一团,又把后面来不及停下的战马绊倒,队伍瞬间陷入混乱之中……
李克用等人打完了手中的突火筒,又立刻换上弓箭,向鞑靼骑兵们劈头盖脸的射去。
塔尔柯见前方中了埋伏,忙命令队伍停下,就在原地用弓箭还击,可就在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中计了。
鞑靼族的弓箭根本射不过去。
在这片沙漠的西北方有两座高山,每年这个季节强烈的西北风会从两座高山的中间刮向这片沙漠,气流风进入沙漠后,会漫延开来,由于沙丘的阻碍而转变成旋风。而此地正是西北风刮进沙漠之处,也是唯一不刮旋风的地方。
鞑靼族的骑兵队伍正处在顶风的位置,他们射出的弓箭在强大的风压下,显得软弱无力,射程只达到了原来的一半。
而李克用等人则正好相反,一支支利箭借着强劲的风势,给鞑靼族的队伍带来了空前的灾难。
塔尔柯见自己的兵士在对方弓箭的威慑下一片片的倒下,便知大事不好,此刻如果顶着风向前冲,就会加大自身的伤亡。相反,如果向后退的话,敌人正好可以在后面掩杀过来,他们将一败涂地。
想到此处,塔尔柯才明白,对方正是用留下的百十匹战马来引他上钩。
塔尔柯把心一横,大叫道:“全军把盾牌背在背后,往回撤!”
鞑靼兵士们赶忙把圆盾背在背后,拨转马头,向来时的方向逃去。
李克用见状,也大叫道:“随我上马追敌!”
洛克、赤幕尔、赵弘殷、薛志勤等人带着千人左右的队伍,乘风紧追而去。
如此一来,鞑靼骑兵则吃了大亏,他们背背盾牌,趴在马上,躲过了箭矢,可身下坐骑却没有任何保护,一时间,战马纷纷中箭倒下,鞑靼骑兵被摔伤、压死者大有人在。
大约千人左右的沙盗在面涂黑灰的周德威和干舟的带领下,出现在塔尔柯等人正前方时,塔尔柯才知道大势已去。
周德威和干舟的队伍从地道中出来之后,按照之前与李克用商定的计划,埋伏在这里,等候鞑靼族的败军。
突火筒的轰鸣声再次暴起。
腹背受敌的鞑靼骑兵们遭受了空前沉重的打击,顷刻间死伤过半。
左肩受了伤的塔尔柯忍着剧痛,抽出腰刀,喊道:“跟他们拼了!”
鞑靼骑兵队伍向前方沙盗们冲了过去,李克用的队伍也随即杀到,三股人马瞬间撞在了一起。
也就是与此同时,凌烈的狂风卷起层层沙浪,大自然又一次向人们展示了无穷无尽的力量,黄沙吞噬了天空与大地……
在这样的大沙暴下,没有人能够继续作战,人们趴在马背上,双手紧握缰绳,双脚紧夹马腹,拼命的保持着身体的平衡,战马为了不被黄沙淹没,也在不停地、漫无目的的移动着。
胜败突然间变得没有任何意义,此刻,所有人想的都是怎样才能不被黄沙吞噬。
可现实往往事与愿违,沙暴变得更大了……
在船场边缘的一艘小木船里,云可卿忧心忡忡的注视着窗外已经被黄沙遮盖了的天际。
本杰明神父走了过来,如慈父般的道:“我的孩子,谢谢你留在这里保护我……不要担心,神已经为世人安排好了一切,奇迹就要出现在这黄沙的尽头……”
云可卿闻言,略微感觉宽慰了些,窗外漫天的黄沙仿佛也变得淡薄了。
※※※※
东方的天空渐渐发白,大沙暴慢慢平息下来。
李克用坐在马上,抹去脸上的沙子,放眼望去,发现身边只有周德威一人一骑,显然他们两人的战马在沙暴中偏离了战场……
“李兄!低头!”
李克用闻言,赶忙低头,一支劲箭从他头顶飞过。
李克用扭身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沙丘后面,塔尔柯领着几十名骑兵,向他们所在位置飞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