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爹为难，天下不平事多了去，坏人数都数不清。Du00.coM”林初袖说：“我做警察的都抓不完，你抓得过来么？”
“我要亲手为我师兄报仇…”沈幽期说。
“你师兄？就是你提过的那个慕容琴吧？”林初袖想起之前在小寒园的时候，他说起过这个人。
“你记性不错。”
“职业习惯了……”林初袖撇撇嘴：“你要知道每一句不经意的话都有可能是至关重要的线索，我早就练就了听声不忘的本事。
你跟那个师兄，感情很好？你们该不会也是gay吧！”
“给？给是什么……”
“没什么。”林初袖清咳两声：“反正你也不打算放了我，我也被办法制得了你，不如咱们聊聊天吧。”
“好啊。”沈幽期眼睛微微转了下，竟然如此豁达又爽快的答应。
林初袖匪夷所思的看着他，要不是此时这男人身上分明有着一条险些要致命的伤口。看他那淡然无畏的样子，就好像来度假体察民情一样！
“我是庶出皇子，母妃只是个没有地位的宫女出身，没有太子得宠也没有二皇兄高贵…”沈幽期说道：
“也许你无法想象，生于帝王之家对于一个没有背景的皇子来说，那绝对不会是一种荣耀的命运。”
“我懂，”林初袖点头：“至少你爹对你肯定没有我爹对我那么疼爱。”
“慕容琴是前丞相慕容羽的独子，自小是我的伴读，后来又拜同一师门学艺。待我如兄如友，忠诚无二。”
“这个我在电视剧里看到过。”林初袖表示同情：“没有人愿意与皇子真心做朋友的，特别是不得势的皇子，对吧？”
“所以慕容琴…是我唯一的朋友。”沈幽期长长得舒了一口气。
林初袖听他默默得说着，脑中也开始自动搜索起那些不甚正能量的回忆——警察这样的高危职业，她当然经历过失去战友好同事的那种痛苦。
前一天还并肩作战插科打诨，后一天就阴阳相隔徒留勋章。但那种遗憾和痛苦都是可消化的，跟沈幽期对他师兄这种深刻的轻易怕是很难相提并论。
所以她只是沉默得听着，也不发表什么安慰不安慰的话。
“我十八岁那年带兵戍边山潼关，那时还叫山潼关——现在已经更名幽潼关。”
“跟你的名字有关？”林初袖注意到他名字中的‘幽’字。
“是，因为两年后的那个夏天，我让整个山潼关外黄沙万里的七族蛮夷八方部落…都知道了沈幽期的名字。”
“嘿，那你也算少年得志了。”林初袖上下打量着他，言语中带了点不红不绿的讽刺。她实在无法从这个浑身散发着阴柔的男人身上看出驰骋疆场的霸气。
看来穿衣品味很重要，这句话的确王道。
。
“我戍边的第三年春节回到都城，那时师兄已经官拜伏凌大将军，新任‘罡刹军’统帅——第一个剿匪任务，就是碧浒山明月寨。
从没想过小小的山贼水洼会比千军万马的对阵更难拿下，也没想过征战杀伐的伏凌将军会在土匪窝里马失前蹄。
更没想过那会是我与师兄最后一次把酒言谈。”
“喂，”林初袖听着满心不爽：“你们也未免太自大了吧。我明月寨兵行将令，训练有素，比朝廷的酒囊饭袋不知要好多少倍！我看你那个什么慕容琴一定是骄兵必败——”
“不要侮辱他……”沈幽期狠狠得吐出几个字，大概是情绪略有激动，伤处挣得生疼。
看着他白得如死人一样的面容，林初袖心有不忍：“好了好了，你这个情况不适合吵嘴，省点力气想着怎么保命吧。
我还是那句话——你是官我们是贼…不不，现在不单纯了，你是冥顽不灵翻旧账的官，我们是改邪归正安守己的贼。
冤冤相报何时了这种废话早就说烂了，你要是不肯放过我们放过自己，偏偏闲的蛋疼要鱼死网破。那也能各求自保，刀兵相见咯。”
“你倒是很有自信。”沈幽期哼了一声。
“实在是因为你的实力太差劲了……”林初袖不屑得说：“你前面没伤害我，我也不趁你之危——若你今朝有命逃得出这明月寨，以后再相见就不用再念什么旧情了。”
“你怎么就确定我不会杀了你…。”沈幽期捡起匕首，在掌心游移得摆弄着，目光里挑出一丝残忍的神色。
“不知道。”林初袖怔了一下，摇摇头。
“你之前说——我长得像你的什么前…男友？”沈幽期看着林初袖的眼睛，眸子里亮亮的。
林初袖心脏抽了一下，当时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本以为他没听见就算了，这半天竟然毫无预兆的给提了起来。
她有点困窘，故意别过脸不去看他：“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你别以为我斯德哥尔摩综合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