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题不是提出来的,而是引出来的。Du00.coM林初袖拉着马绳故意放慢速度,继续有一搭无一搭得跟林展锡对话。
“那,我爹…他又为什么要落草碧浒山呢?十几年前,难不成也是贪官横行无路去,才被逼无奈——”
“这个我不清楚,上山那年我还不到五岁。记忆断断续续的,也不清因缘。
听义父说我是在四岁的时候被他收养的,爹娘都死了。”林展锡说起往事来倒是心静如水,林初袖从余光里观察他的表情,却难以判断他所言之中是否有隐瞒。
“喂,每个小孩子都会对‘我从哪来的’,‘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之类的话题好奇的吧。”林初袖撇撇嘴:“我不信你没问过我爹。”
“……”林展锡不说话。
“呵,你真不适合撒谎,算了算了,你不说我就不问了。”林初袖苦笑一声:其实我自己也有猜想过,看爹爹的举止言谈倒也是个军官将领出身之人,大概是因为些不得已的事被迫带着手下的士兵盘踞在碧浒山上。
他不说你不说,苏霜白就更不会多说了。那家伙就是说梦话估计都是莫尔斯密码。”林初袖揶揄着翻了翻眼睛,眼看着闺院的大门出现在了眼前。
抓着笼头下马,回头跟林展锡告别:“今晚你们怕是要辛苦了吧,偌大的山寨要找一个人可不容易。不过那个家伙被本小姐一刀捅个透心凉,八成现在已经歇菜了,呵呵。”
“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林展锡上马。
“你也小心点哦。”林初袖冲他摆摆手,回头才看到青泥和邹江一溜烟跑出来。
“小姐!”青泥急的眼泪都要下来了:“我在屋子里就闻到一股血腥味了,你…你要不要紧啊?刚提到那个什么炸药的小姐你就跑出去了——快让我看看,受伤了没?”
“我没事,不是我的血。”林初袖伸了个懒腰:“黏黏腻腻的,你们帮我烧点水来。我得洗个澡换身衣服。”
“小姐,我帮你把寨规都抄好了。”邹江得意的说:“明天一早要不要交给大当家检查?”
“当然不要。”林初袖瞄了他一眼:“我今天一直在外面折腾,怎么可能转眼就把书抄好了,作弊什么的,也要讲究点客观实际,不要犯了夸大主观能动性的唯心错误。
我看还是你去烧水吧,让青泥给我准备点宵夜,折腾一晚上,快饿死了。”
林初袖吩咐一顿,把身上脏兮兮的外衣物三下五除二得退了下来。在抽屉里找皂角的时候无意中翻到了几天前丢在里面的那个红绒盒——那里面装的,是自己失手打碎的清水什么玉来着?
握在手里把玩了两下,林初袖突然回忆起今天那个沈幽期提到的一个名字——没错,就是慕容琴。
当时自己的耳朵被火雷弹逼的嗡嗡响,但这个名字倒是听得清楚。那一瞬间也曾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如今看到这玉佩的时候才想起来——
初次见到林初离那天,他介绍这块玉来历之时提到的。此玉本属当朝一将臣慕容琴所有,在他死后家道中落,被亲眷变卖后辗转流传。
如此看来,慕容琴是在七年前围剿碧浒山一战里被明月寨所杀,他的东西又如此玄妙得回到林初离的手里。这到底是无所谓的巧合,还是有些什么特殊的指向——
正发呆呢,门外一声叫响把她吓了一跳。
“小姐!水好了,饭也好了,你要先洗还是先吃?”青泥在外敲门。
“得了,都弄进来吧。我边洗边吃!”林初袖把玉丢在桌上,开门让两人帮自己把洗澡水抬了进来。
宵夜准备的是些桂花糕红枣糕类的小点心,林初袖三下五除二得把身子沉浸浴桶里,嘴里塞着食物。
做警察的常年餐风露宿,她从来不计较这些。
大脑一放空,必然就是天马行空接踵而至了。她一边泡着澡,一边乌七八糟得想事情。
青泥的嗅觉真的是好灵,不知道能不能嗅出人渣味。
沈幽期为什么会和沈之鉴长得那么像,不会是自己太思念那个混蛋了吧。
那一刀捅得可挺没下限的,说不定真把这个什么皇子的给捅歇菜了,管他呢——这叫正当防卫!谁叫他袭警在先。
苏霜白和秦暮怎么看都不太对劲,到底是不是gay啊!
洗个澡怎么那么冷,窗子没关好?林初袖打了个寒战,心里嘀咕着:可别给别人路过的看着,就算不是自己的身体也不好这么春光乍泄——
“F——”林初袖粗口爆到一半,眼睁睁得看到一张放大的脸就这么从自己的窗子里凑近来,下一瞬间,一只血淋淋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嘴。
后脖颈倏然一紧,点中穴道的酥麻感渗透上肢。
“你…”
“闭嘴!”熟悉的匕首泛着墨染的寒光,结结实实的压在自己的脖颈上。
要不说什么叫现实报么。那墨龙栖刚刚饮了人家的血,这还没见一